白雀九幽（3）[第2页/共5页]

月卓拉的眼睛里满盈出无穷的痛苦和恨意，搭在楠木雕花栏上的手，缓缓收紧，指甲刮在清漆上收回刺啦刺啦的微声。

金乌西坠，朝霞满天。

“今晚、明晚，他都是你们的了……”月卓拉侧过甚，目不转睛地望着召曼，看着从他眼睛里一点点排泄的惊骇、绝望，“好好享用，只记取，别给玩死了。”

何况阿谁汉人蜜斯跟她说，死了一个侍婢，谁也不会多问甚么，死了一个前任祭奠主持，还是世袭的大巫师，恐怕全部那氏土府都会掀过来。她给她机遇报仇，却不是让她来翻江倒海肇事肇事的，而有些折磨，偶然比死更让人难受……

一个纤细美好的身影站在雕栏前，面对着粼粼闪动的平湖，似在悄悄地入迷。浅紫色的短衫，藕荷色的高筒长裙，扣着一根纯银腰带，从腰带上坠下的流苏长及脚踝，在残暴娇媚的霞光中，衬得身姿婀娜，楚楚动听。

“剖开她们肚子的时候，雅莫巫师在想甚么？啃嚼那团胚胎的时候，雅莫巫师又在想甚么……真的很好吃吗，甚么滋味？”

统统都是料想当中，土司那荣则作壁上观，冷眼看她一步一步布局、走局、拆局，直到她哄得刀曼罗离府，统统的事临时灰尘落定，这才心对劲足地出面召见她。

女人沉着脸，厉声道：“我在问你话。为甚么让她杀了雅莫……答复我！”

“你晓得吗？我进府的时候，并不晓得神祭堂的这些猫腻，我只是来找我阿姐的。可当大管事奉告我这统统的时候，我统统的期盼、统统的好梦都破裂了。我身上担着祭神侍女身份，不能出府，留在神祭堂就意味着不是落在召曼手里，就是你……我吓坏了，六神无主之下，只好恳求大管事，让他安排我到土司老爷身边。我想，如许的话，我起码还能为我阿姐报仇。”

多狠！

雅莫也喜好吃这东西，吃的却不是鸡，而是人。

叶果俯下身，又扯了一块布条在雅莫的手腕上一圈一圈地缠绕，低垂的视线，粉饰不住骨子里的高傲，迟缓而决然道：“我本是沧源佤族最最高贵的女孩儿，我的阿爹是四排山的头人之一，我的娘亲是竹山村寨的大祭司，我的身份尤胜你们土司夫人三分。我阿爹阿娘娇惯我、宠嬖我，我原也应当没法无天不谙世事，可这统统，都因为你被毁掉了。”

月卓拉踏出门槛之前，强忍着恶心的感受，转头望了一眼。

“以是你干脆顺水推舟，在杀了玉双以后，干脆将她的尸身送到召曼的榻上去，成心打草惊蛇，也等因而给土司老爷收回了一个信号……”弥陀莎思忖半晌，表情庞大地说道。她一向觉得玉双的死，不过是她轻视性命到了用其做钓饵不吝痛下杀手的境地。

“呵呵……玉恩姐姐说，召曼那儿，自有人。”叶果面含浅笑地望着她，天真烂漫，“而我，只要你就好了。”

可雅莫多年来吃掉的，都是召曼的亲骨肉啊！

轻纱帷幔低垂，雅莫被牢固在床榻上，两只手高高拉起拴在头顶，两条腿被大大分开，一左一右被绑着脚踝拴在雕花床柱上。身上被扒得只剩下肚兜，上面绣着好笑的鸳鸯纹饰，薄弱的布料遮挡着痴肥隆起的肚腩，大腿的肥肉耷拉下来，白嫩嫩。

床榻上的人只痉挛地转动了两下，就再也一动不动，瞪着双眼，张大了嘴，涎液从嘴角流出来，眼瞳里是临死前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惊骇。

月卓拉抬起手，朝着门口击了两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