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善缘[第1页/共2页]

沈妍陪笑说：“这座庙里也有几尊神佛像，嬷嬷不如去拜一拜，或许……”

“嬷嬷的腿得了甚么病？”沈妍谛视林嬷嬷的腿，轻声问。

不管林嬷嬷是尊敬仙师，还是本来品德不错，才对他们母子心存美意，沈妍都感觉应当感激她。嘴甜一些，人灵巧些，能把两篮子馒头留下，他们就不消饿肚子了。看得出林嬷嬷大有来源，若能治好她的病，他们母子也能结下善缘。

看林嬷嬷呼奴唤婢，倒象是大有来头的人，不知她是甚么身份。拜神只需求四十九个馒头，就能保林嬷嬷的腿不瘫？这位神也太好打发了。

林嬷嬷拍着汪仪凤的手，说：“你女儿很聪明，是个有福分的，她识字？”

“桃红姐姐慧眼，能看出这庙没灵气，我是笨拙的，看不出嬷嬷和姐姐的朱紫身份。”沈妍见林嬷嬷神采如常，又说：“还请姐姐直说，让我们长长见地。”

另一个小丫头走上前，说：“仙师说要与报酬善，结善缘，嬷嬷的腿才气好。”

肩舆里出来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她皮肤细白，看上去保养不错，身上的衣裙都是绫罗绸缎所制，做工邃密，头发梳得很整齐，头上斜插两根金簪。她高低打量汪仪凤母子，眉头微皱，面色平和，目光却隐含锋利。

汪仪凤扫视沈妍，眼底闪过惊奇，笑着说：“小孩子不懂事，冲撞您白叟家了，我孩子的父亲活着时读过几年书，教他们认过几个字。”

“看着是个懂事的。”林嬷嬷拉住沈妍，夸奖了几句。

“嬷嬷，就这么饶了他们？”阿谁叫桃红的丫头狠狠瞪眼，满脸不愤。

“你胡说甚么？”桃红大声斥问沈妍，“晓得我们是甚么人家吗？晓得嬷嬷是甚么身份吗？这座破庙一点灵气都没有，还敢让嬷嬷拜？”

“桃红，不得无礼。”林嬷嬷拄着拐杖走了几步，重重叹了一口气，“看你们不幸见的，我也不忍心叱骂你们了。拜神需求七七四十九个馒头，被这小孩子拿走两个，就是对神的大不敬，也该我这两条腿要瘫，这都是命，唉！”

沈妍暗自点头，林嬷嬷可真是夺目人，会说话，不愧在王谢旺族的深宅大院浸淫了几十年。明显她是在感慨，字里行间却透出浓浓的夸耀的意味。

“林嬷嬷，这庙里的神佛很灵，今早神佛就提点说我们要遇朱紫，谁想因两个馒头，我们就跟您白叟家结缘了，您出来拜一拜，说不定您的腿就好了。”

沈妍晓得汪仪凤是谨慎的人，跟陌生人说话留了心眼，也看得出林嬷嬷对汪仪凤的话半信半疑。幸亏林嬷嬷顺从仙师授意，要与报酬善，才对他们笑容相待。

沈妍快步走过来，揽住沈蕴的的肩，把他挡在身后。听领头的小乞丐说沈蕴弄来的两个馒头是偷的，为两个馒头找上门，这些人也太小题大做了。

“这位是林嬷嬷，你们偷了我们拜神的馒头，迟误了大事，还不过来见礼赔罪？真是乡间人，没端方。”小丫头瞪眼汪仪凤母子三人，大声斥呵。

看到轿帘翻开，两个小丫头忙放下装满馒头的篮子，从肩舆里拿出一副折叠的拐杖翻开，她们一人扶着肩舆里的人下来，一人递上拐杖。

汪仪凤领着沈蕴过来，看到来人，面露迷惑。沈蕴躲在汪仪凤身后，紧紧抓住她的手，怯怯地偷眼张望，肥胖青黄的小脸上堆满惊骇。

“唉！六七年的老弊端了，也没甚么。”林嬷嬷明显不肯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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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低头抬眼，扫视中年妇女，猜想来人的身份，虽说这些人是为两个馒头而来，在不明局势之前，也需谨慎应对。这中年妇服饰光鲜，很有气势，不象小门小户里浅显妇女，但看她的神情姿势，又不是养尊处优的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