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挑拨[第2页/共3页]

朱元璋也不说话，只是斜瞥了一眼马千九。

马千九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但很快就消逝不见，拱手道：“衫老爷谈笑了，咱马家这不就是窜门来了吗？明天我是奉咱家少爷之命，来给衫老爷送礼的。”

衫大一听这话，顿时大恼：“是啊，‘诡寄’这类事，由来已久，谁会没事吃饱撑着来管？只要东林党那群混球，一天到晚就摆着一副公理者的嘴脸，这个说不对，阿谁说不对，好似天下除了东林党，别的人都是赃官贪吏，横行犯警之辈，实在他们这些混球做的混球事也很多。”

马千九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进士杆都没资格立的发作户，我们马家要来求这家人帮手，真是丢了面子。”

写完以后，他画了个丫，又从怀里摸出一枚印，本来是二少爷的印鉴，沾了点朱泥，“啪嗒”盖了一个鲜红色的大印上去。

他用心在这里拖了个长长的尾音……

朱元璋沉声道：“海瑞是驰名的清流，以两袖清风著称。东林党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一贯把海瑞大人挂在嘴边，当作本身的表率……前几天，县太爷俄然把几个筹算‘诡寄’到我们马家的乡民给顶了返来，当堂宣读了《兴革条例工属》这本书里的几句话：本县诡寄女户奩田等项，悉行禁革，俱不准冒免。”

衫大固然不学无术，但这本书倒是勉强晓得，他猎奇隧道：“传闻过，这本书是海瑞写的，你提起这本书做啥？”

四乡里的媳妇儿骂自家男人时常常是说：“看你这怂样，咋不学学人家白水朱八，争争气，也当上个管事来让我瞧瞧？”

现在导火索已经胜利扑灭……接下来的事已经不关他的事，朱元璋拉了拉马千九的衣角，表示了一下，马千九会心，从速对着衫大拱了拱手道：“衫老爷，我们这就归去了，西固村的地契……”

本来衫家间隔马家并不远，朱八比来的活泼已经借着长工长工们传到乡民耳中，然后又辐射开来，已经传了几十里范围了。很多乡民茶余饭后，都要把朱八的故事拿来议论一二，有些人是当作笑话来听，但有些贫民却当作励志故事在听……有一天，俺也能从一个长工摇身一变成为管事，那该有多好？

“哦？有何事，你且说来听听，如果说得不好，这地步我不能要。”衫大的声音开端转冷。

他冲动隧道：“全送给我？当真是送给我？”

“甚么？”衫大吃了一惊：“县太爷是东林党？”

马千九点了点头：“当然，您要感觉我谈笑话，我们现在就签写一份转赠的左券吧。”

衫大一拍桌子：“他妈的，咱衫家本来就没多少地步，还盼着多点乡民来‘诡寄’在咱家，他陈观鱼是要干吗？断我们家的根子吗？”

“两百亩啊……”衫大真是喜从天降，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衫家固然靠着衫十二入官当寺人走红，在宫中捞返来很多钱，但毕竟根柢薄，空有财产却没有甚么田产，比起那些几代为官的士绅来讲，权势要小很多。中国人最重的就是地步，有再多的钱，没有田产也感觉内心不结壮，衫大一向想多弄点地步，给子孙后代们留个根儿。现在有人给他奉上两百亩地，当真是乐坏了。

衫大欢畅得上窜下跳，挥手道：“来人啊，拿文房四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