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城[第1页/共2页]
县衙早已无人扼守,大门敞开,三人如入无人之境。大堂上,县令柳沧海手握一柄三尺宝剑卧倒在地,近前一看,已经自刎身亡,满地血污。
癸酉年,甘陕大旱,流贼四起,蒲月初三,逆贼直逼城下,城内兵勇无几,王师未至,臣忧心如焚,誓与华阳共存亡。
杨云明白了,这不是在攻城,是拆城。如此几次冲锋下去,用不了多久,估计城墙就会被取出一个大洞,乃至会坍塌。难怪混天王命令时说:白手而归者,斩无赦。
臣柳沧海,自崇祯六年牧华阳,三载不足。虽无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之治,未有鱼肉百姓、贪赃枉法之举。寸心无愧,不鄙斯民。
正在杨云胡思乱想之际,阵前传来一阵喝彩,本来城墙已被凿塌,呈现了一段三米长的缺口。昂首再看城头,知县和兵勇早已不知去处。
随后第2、第三小我也疾走返来,手里都举着一块墙砖,督战队一一放行。
杨云拾起一根木棒,来不及多想,已被人群裹着往前冲去。漫天箭雨劈面而来,杨云内心悄悄叫苦,莫非明天就不明不白的在这送命了。
“督战队出列!”混天王一声大喝。
尸首旁有一桌案,上铺有墨汁淋漓的宣纸一张,想必是柳沧海的遗言书。杨云走近一看,上书:
混天王右手往下一砍:“以我马头为界,白手而归者,斩无赦!”
臣屡受君恩,无觉得报,唯自刎以谢天下,以慰华阳父老。
喝彩声中,混天王身骑战马,纵蹄而来,身后则是一队鲜衣怒马的亲兵。人群再次温馨下来。
人群又是一阵狂乱,手举兵器开端冲锋,张磨盘一把扒掉身上衣服,精赤着身子喊道:“碾子,杨云,跟紧了!”随即提了大刀,吼怒而上。
一队重甲军人敏捷出列,于阵前排成一行。
柳沧海遗言。
再看城头,县令满面怒容,须发皆张,瞪着混天王和他的步队喊道:“我柳沧海,奉天子之名镇守华阳,我在城在,城亡我亡。城下百姓,本官念你们被贼人勒迫,暂不究查,速速放下兵器返家耕耘。若朝廷雄师到来,痛剿尔等,死无全尸。”
约一个时候后,城墙已是摇摇欲坠,城头的滚油和火把仿佛也已耗尽。混天王见机会已到,拔剑指天,振臂高呼:“破城期近,全部冲锋。”
一起上中箭者纷繁倒地,就算没死,顿时也被人群踩的血肉恍惚。杨云有点记念便当店的事情了,固然人为不高,但风不吹雨不淋,比这提着脑袋换饭吃的活动强了一万倍都不止。可现在无路可退,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杨云的迷惑立即就获得体味答,很快,一个手持铁锤的男人头顶铁锅啸叫着跑回大营,抛下铁锅,扬了扬手里的城砖。督战队敏捷让出一条人缝,男人奔进人群最后一排。
敌变我也变,第六拨冲锋队除了头顶铁锅外,身上又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缓慢冲至城下,蒙头凿墙,开水自是伤他不得。
张磨盘领着二人来到县衙,对劲地说:“平常百姓家能有甚么好东西,这里才有好货。”
冲锋队一波接一波簇拥而上,风吹过来,一股人肉烧焦的糊味,杨云恶心欲吐,而其别人却没有任何反应,或许早已见惯了这类场面。
混天王并不愤怒,调转了马头,面朝人群,战马前蹄腾空而起,待马蹄站稳,他挥了挥手,人群一片庄严。
“各路头领听令,伐鼓三声,开端攻城。按列队挨次,十人一营,速奔城下。”混天王的目光扫过全场,直如利刃普通,杨云不由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