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不肯留得青山在(四)[第2页/共3页]
沈重坏笑道:“没甚么干系,就是多了条与辽阳贯穿的河道,太子河!”
陈策不明以是,问道:“威宁堡?这与辽阳会战有何干系?”
陈策跪倒,对着南边悲呼:“臣愿战!”
陈策正甲,童仲揆整衣,戚金按剑,秦民屏挺胸,七千川浙男儿挥戈砸地,铿然有声。然后跟着陈策单膝跪地,齐声高呼:“愿为大人效死!死且不怕,何惧困苦!”
沈重指着两军将士冲着陈策说道:“先说知己知彼。石柱兵固然悍勇,却只余六百残兵。戚家军攻守无双,可惜战车、火器皆失。定边军勇猛善战,唯叹马力不敷,火器耗尽,难觉得继。而奴酋虽连连挫败,麾下主力尚在,六万铁骑凭着骑射和近战的本领,足以一举灭我万军。川浙军诸位将领可同意我的观点?”
童仲揆辩白道:“我军战车火器皆无,又无马队戍卫,转头死战那不是送命么?”
沈重笑道:“定边军和川浙军皆是豪杰,岂能作此让人齿冷之举。鞑子铁骑正紧追不舍,就让定边军万骑向南,先引开鞑子的追击。尔等随我步行,西进威宁堡暂避如何?”
沈重对劲地起家,浅笑着扶起川浙诸将,又挥手命令全军起立。
陈策、童仲揆二人皆是点头同意,唯有戚金不平道:“即便如此,想灭我浙兵,鞑子也要支出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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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武点头晃脑鄙夷道:“又是水攻。不是火就是水,还能不能有点新意?”
沈重嘿嘿一笑,说道:“且不说袁大人爱民如子,又志向高远,企图反攻而一举安定辽东,尽撤我在辽阳表里的防备工事。就说眼下,奴酋只要虚晃一枪,作势要撇开辽阳不睬,南下打击广宁,乃至山海关,你们以为袁应泰在辽阳城还坐得住么?”
吴天武、李晟和四千定边军将士三心二意跪倒,故作豪放喊道:“吾愿战!”
吴天武无所谓地坏笑道:“先骗畴昔再说,归正辽东沦陷,没了蒋海山的船只,他们也跑不了。再说,大人不是说了么,今后,这今后两字大可考虑,进退自如啊。”
沈重肃容道:“辽阳一失,辽右、辽南必定不保,朝廷方略必将大变,定要守住广宁一线,起码也要力守山海关,以图规复。建州西北,除了科尔沁等少数部落与女真密切,林丹汗以下蒙古部族大多与女真不睦,和中有战,战中有和,只需白银、互市,便可利诱其与建州交战。我定边军东联朝鲜,南临大海,北接辽右,进可攻退可守。如此一来,三面围攻,攻守照应,必可让建奴顾此失彼,连连耗损,当时辽东大局或有转机。”
登州海军押着一万多颗蒙古鞑子的首级,到了都城德胜门外。而罢官归家的熊廷弼,傲然走入了皇城,就要接管天子的垂询。
李晟偷偷打量了一下装模作样的沈大人,又瞪了一眼麾下偷偷暗笑的军卒,然后心不足悸地向吴天武问道:“大人这戏演得是不是过了,等陈总兵领着七千热血沸腾的豪杰到了须弥岛,瞧着我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白银成山,糊口安闲,身边另有两三个朝鲜小娘子服侍,会不会和我们翻脸?”
陈策、童仲揆、戚金、秦民屏听了茅塞顿开,一齐抚掌大喜,只觉气度一畅,对悲观的战局重新燃起了但愿。
沈重嘲笑道:“辽阳已是必死之局,守不住!”
沈重傲然道:“不谋全局者不敷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敷以谋一时,不知己不知彼者,枉为全军之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