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袖手乾坤布南洋（十）[第3页/共3页]

袁可立笑道“思守说话老是支支吾吾，这些老夫当然晓得，沈东海那小子鬼灵鬼精，如何会重蹈我畴前的经验。即便他避开了交趾险地，但是两万人也征服不了交趾，哪怕借势莫氏也一样。”

南居益苦笑道：“定边军操纵莫氏郑氏内战，趁机在升龙府南面的奉化登岸，然后…然后…”

袁可立笑道：“这一起老夫一问起交趾兵略，思守便顾摆布而言其他，东海的交趾兵略到底有甚么见不得人的处所？”

南居益笑道：“礼卿到底说了实话，找东海问罪乱我道统是假。不放心定边军交战交趾才是真吧。看来老夫是白搭唇舌煽动礼卿，你早就对东海那一套混账谈吐认同了。”

南居益低头忸捏道：“交趾除了山地丛林，便是本地平原，两端宽广中间狭长，如同一个挑着杂物的扁担，也是交趾人糊口耕作之堆积地。”

袁可立笑道：“沈小子在铁山批示上松了口，老夫对孙稚绳好歹有了交代，现在又无职一身轻，天然要看看南思受堂堂封疆大吏，因何被那恶棍小子三言两语，便甘心昂首为其驰驱。”

南居益咬牙说道：“然后摧毁了全部中心平原的村庄和良田，劫夺了能拿走的全数粮食，最后焚毁了交趾人的全数存粮。”

袁可立点点头，点头叹道：“这便是变向收取商税，也就是沈东海和定边军，你我却难以做到。如果你我主张，恐怕不等天子降罪，光是弹劾的奏疏便能淹了内阁。但是沈东海不要爵位官职，领着定边军下海为盗，一副杀人要命、断人财路的嘴脸，这些朱门奸商反而没了主张。”

袁可立点点头，然后苦笑道：“晓得那小子心黑，想不到竟然攒下了偌大的本钱。不过即便定边军强大，老夫也难信赖，两万人便能威服数百万蛮夷，光复交趾全地。”

南居益笑道：“你若不信，为何要来交趾？”

袁可立点头道：“交趾非是台湾和吕宋，岂是那么好打的。自秦汉以后，交趾自主为国，中原强大则恭敬，中原颓废则蚕食，广西处所和百姓屡经死难。蒙元一统中原，却在交趾折翼，我朝永乐天子威服塞外，却在交趾损兵折将，不得不默许黎朝。沈东海虽是名将，定边军虽是强军，可戋戋不到两万人马，便想攻取交趾，老夫实在放心不下啊。”

袁可立叹道：“阿谀三代天子，以军功得圣心，以金银固圣意，以美色邀圣宠，内结后妃内官。外拢重臣封疆。扶阉党以压东林，控海贸以收诸党，挑动朝争摆布逢源，殖民外洋利在中原，竟生生给本身弄了个迂阔安闲、进退自如的地步，的确就是个恨之爱之又离不得的混账。在朝野也是大杀四方、所向披靡。其才冷傲，其人差劲，其心难测，其志恢弘，老夫不晓得应当替天下贺之，还是替天下悲之。”

袁可立笑道：“基隆有十艘，交趾有二十艘，吕宋有十艘，都是老夫听朝鲜人说的，详细多少不敢必定。”

袁可立一愣，当即大怒，起家愤然指着南居益喝道：“你们有没有人道，那但是几十万上百万的性命！”

南居益哈哈大笑，指着袁可立笑道：“礼卿之言，乃赞焉乃贬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