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浑河浊浪水淹城[第2页/共4页]

八音听了眺望着西南边向，想着挥军北上的四哥和五哥，浑身一冷，有力跌坐于地，被视为不让男儿、武勇善战的八音格格，竟是放声大哭。

莽古尔泰瞋目圆睁，不时捶打着胸膛活力，汤当代也是连连感喟，心疼着被毁的故里。蒸腾的水汽突破天涯，滚滚而上，氛围中湿气极重，黏在汗水淋淋的身上非常难受。

王福点头哀叹沈大人作孽，兴高采烈跟在雄师前面，风驰电掣而去。

莽古尔泰奸笑道：“可算露了行迹，等着苦求哀嚎吧，四哥，未知他们在浑河哪边，不如你我分兵包抄，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何。”

幸亏阵势安稳，沸腾的浑河不甘心停滞，涛涛巨浪冲开无数缺口，大水澎湃不竭涌出，异化着雨势横扫平原山丘，直奔赫图阿拉而去。莽古尔泰抱住马脖子死死不放，大声大喊：“抱住马，别放手，没有马的拉停止，定能保命！”

赫图阿拉老城外，已是一片汪洋湖泊，除了外城八旗居处和内城奴酋地点，城外的部族尽数泡在水中。沈重炸开河口的位置本来就是要水淹赫图阿拉，只是没想到，不测将汤当代和莽古尔泰一并装了出去，收成了更大的战果。

十天，黑山白水在抽泣，风景娟秀的山川在哀嚎，千里地盘上空，尽是滚滚浓烟和如雪花般飘零的灰烬，仿佛人间季世。

沈严峻声叫道：“就要炸开浑河之水，瞧这气候怕是暴雨将至，都记着，用油纸将手雷和火箭包好，就是水淹死你都不准湿了我们的保命利器。吴天武为前锋，王福为后卫，李晟在左，田大壮在右，我率蒋海山为中，不时联络，不成分开一里，先向东北直扑赫图阿拉，然后变向回鸦鹘关，视敌情变更再定去处。若遇小股敌军就直接冲杀，遇敌兵大部，则反向远遁。一人三匹马，轮番换乘，未安然前毫不断留。”

“你叫个屁，我们再惨，能惨得过那些鞑子不成，诚恳走你的路吧。”

沈重哼道：“下不为例，这河挖得如何了？”

吴天武一边开路，一边大喝：“各乘报数，不得少了一名兄弟！”

沈重对劲地起家，一边登陆穿衣，一边说道：“这回办得不错，号令全军清算歇息，坐等水漫堤坝，就放水逃遁。”

王福领命，士卒扑灭长长的引线，连滚带爬的跑返来上了马，沈重竟是看都不看，命令就走。刚跑出五百步开外，就闻声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回身只见白浪滔天、澎湃彭湃，顺着阵势向南扑去，浩浩大荡的浑河江水，无可反对，一泻千里。

“闭嘴，谨慎让沈大人闻声，看看吴千户，就晓得你的了局有多惨。”

莽古尔泰身边的人仓猝抱住马，或是人，也是同声高喊：“抱住人，抱住马，别被冲翻就死不了。”当声浪越来越高，幸存者惶恐失措地团在一起，随波逐流，只是在翻江倒海的六合能力之下，不知多少团变成了搂抱在一起的死尸。

沈重消了气，重新飘起来闭上眼睛，随口问道：“但是挖得了？”

城外民居、工匠区全数被大水摧毁，无数人被水冲走，难以预感的伤亡丧失。景顾勒所部不见消息，八音就模糊感觉不对，仓猝将部下一千铁骑向东放了出去寻觅明军，此时只得批示剩下的千余懦夫，又策动了城内八旗家眷，一同打捞城外的老弱公众。只是大水猝然进犯而至，当时百姓大多又都在屋外抢收着被大雨淋湿的财物，大水压顶之下，尸身漂泊无数。此时天气黑沉如夜，又下着瓢泼大雨，火把燃烧困难，除了靠近城墙的处所，远处竟是难以动手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