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生死纠缠向天涯（四）[第2页/共3页]

了无斗争目标的吴天武，心不在蔫地打断了兴趣勃勃演出的沈重，懒洋洋问道：“大人，八音合兵，守着蒙古鞑子，既不南下追击李晟，也不北上追逐我军，我军当如何安排？”

沈重的好表情不翼而飞，直接打发胡大柱道：“军国大事，你懂甚么，还不退下检验。”

胡大柱喏喏说道：“大人，那你常说的为国为民不吝一死，为中原为炎黄为民族存续，当抛头颅洒热血，此乃我定边军之独一目标，又做何解？”

胡大柱对峙道：“大人，卑职这些光阴，虽是怨天尤人、忿忿不平，可一向在思虑着辽东战事。卑职以为，以大人的权势声望，另有咱定边军、川军、浙军的豪杰豪杰，只要没有袁经略的制约影响，此事大有可为。大人，请您再做考虑，为天子朝廷，为辽东百姓，当挺身而出，奋力一击，力抗这即将崩塌的六合，掩蔽这即来的辽东风雨。”

沈重嘲笑道：“我瞧着你听了胡大柱的发起，低头深思，浑身颤栗，似有所悟啊。”

沈重慎重道：“但是他们不但没跑，并且还热血死战，厥后还在建州十万雄师的重围中，生生顶了一个多月，愣是杀伤费英东以下万人，逼退了天命汗。”

沈重又问胡大柱：“辽阳东北的盗窟防备战，你也是批示之一，若非我事前交代，打一下就撤，你感觉就凭川军那些褴褛，有几个敢冒死，最后竟然打得有声有色，佩服了费英东？”

胡大柱听了只觉三观尽毁，是非混合，冲突不已。

吴天武听得眼皮一跳，一抹坏笑不由自主闪现出来，顿时自发当即低头看地，不露声色，装起傻来。

胡大柱苍茫问道：“但是，大人这话卑职没法和大伙说啊，一说脑筋就乱了，全成浆糊了，这前后不符，言行也不符啊。”

沈重神采冷了下来，瞥了一眼似在偷笑的吴天武，冷冷说道：“胡大柱的发起也是一个别例，吴批示使意下如何？”

第二天，八音的雄师不竭遭到李晟部的偷袭突袭，都是远击而来，火器为先，飘忽而走，不留影踪。

胡大柱迷惑道：“不能吧，我们为国为民，立了大功，天子朝廷岂能如此对待？”

沈重冷声问道：“于我定边军可有好处？”

吴天武苦着脸说：“末将腹中难受，欲要出恭，只是未得大人答应，故不敢分开，强忍罢了，请大人包涵。”

沈重气得神采发白，冷声说道：“思个屁，不纳。”

吴天武立正严厉，沉声说道：“末将脑筋不好，打打杀杀还行，这动脑筋的事儿还是大人做主。”

沈重气道：“利大个屁！若照你所说，利在一时，利在天子，利在朝廷，利在诸党，利在百姓，那弊呢？弊就是我没了，定边军也没了，然后回到畴前，再一次不成清算。到时候可没有第二个辽东监军和第二支定边军能够顶上去！”

沈重对劲笑道：“以是要趋利避凶，别去碰人家的底线不就行了。你看大人我，放肆放肆人家忍了，掠取军资人家也忍了，跑到海岛垂钓人家还忍了，强撤辽南军民，人家就骂了几声罢了。也就是抢了几艘商船，他们揪着不放，也没把咱如何着。可你如果碰了朝臣的权力，动了人家文臣体制，那可就捅了马蜂窝，非死无葬身之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