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道德是非随吾意[第1页/共4页]
四周百姓和二十余位青楼名妓欢声喝采,纷繁斥骂,徐怀举等人皆是以袖遮面,愧不敢言。见百姓骂得更加痛快激昂,锋芒纷繁指向本身等人,一名学正委曲道:“这和我们有甚么干系,乃是天子昏庸,朝中奸臣和勋贵所至。”沈重上前就是一脚踹到,踩在他的身上,大声骂道:“就算你说得对,可你们不是自大清流吗,不是自吹忠良之士吗,不是自予为贤人后辈吗,不是动不动就代表百姓大义凌然吗,为何不敢去午门尸谏,为何不敢去内阁请命,为何不敢去围堵六部,为何不敢去打击勋贵府邸,为何不敢与你们痛骂的寺人冒死,为何不敢走遍天下为百姓对抗赃官恶吏,却只敢人多势众、气势汹汹地难为我一个无权无势、年方十五的少年,伪君子,小人,奸佞、无耻败类、牲口不如狗屁,瞥见你们这副嘴脸就让我们百姓恶心,呸!”都城百姓一片喝彩,受了多年的委曲仿佛终究找到了祸首祸首,公理需求有人带头,公理需求人多,公理需求找道宣泄工具,公理需求一个合适贤人大义、朝廷律法、品德标准的借口,公理需求没有严峻的结果,比如万民骂几个无权无势的读书人,因而柏林寺上空的民愤荡漾凶恶,耐久不衰。
沈重俄然神采一冷,大声说道:“百姓草民身份卑贱,不配与文人说话,叨教这位大人,您这话是根据哪位贤人的实际,根据哪位天子的圣意,根据那条大明法规,你的话可有出处,草民卤莽无知,还请大人见教。想大人当朝大儒,又是国子监学正,必是熟记贤人典范、国朝律法,当尊贤人教诲,不会不教而诛吧。”韩敬造听了沈重的问话,倒是有点蒙,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沈重接着说道:“大人因何不答,叨教大人即以为草民卑贱不堪,不知草民与天子比拟孰为贵?”韩敬造嘲笑道:“你一介草民,如何敢与天子并论,的确是大逆不道、犯上反叛,实足一个奸佞!”沈重笑道:“我虽是卑贱草民,却也粗粗读过几本贤人之书,记得《孟子》中《经心章句下》里有这么一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草民无知,观之不得其解,不知面前这位博学大儒,于此亚圣之言可有所教?”韩敬造听得沈重背诵的孟子之言,不由浑身一震,心知被沈重抓住了本身的语病,盗汗直流,喏喏不能答,一时无地自容。
沈重瞧着韩敬造进退不能的惨痛模样,却俄然嘲笑道:“大人痛斥草民之时是多么正气凌然,现在倒是这副诺诺不能言的嘴脸,莫非草民没错,孟子他白叟家也没错,而是大人错了,是大人自予身份崇高,看不起黎庶百姓,视吾等为卑贱草芥不成。”说完放开韩敬造的衣袖,一拍案几,大声骂道:“原觉得你乃当朝大儒、国子监的学正,想不到倒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奸佞小人!”
沈重哈哈大笑,说道:“奸佞小人、伪君子,听我问你。孔子曰: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可知也。是以唐太宗以天子之尊而受魏征切谏,何也,为民也!我朝太祖高天子为官员贪污几十两而剥皮实草,得残暴之骂,何也,为民也!你违背贤人之言,天子之愿,视百姓为草芥,鄙黎庶为卑贱,此为不忠于贤人之道,不忠于天子国度。倘若天子受你勾引,剥削日重而起民乱,届时天翻地覆国事废弛,你就是第一等的不忠之臣!”
那人被沈重问得躲躲闪闪,不敢接话,沈重倒是打人就要打死的脾气,上前抓住那人,拽到左边一众青楼名妓身边,指着这些莺莺燕燕大声问道:“我母切出身风尘,原是秦淮名妓,却不爱虚荣,只重真情。为了一个无情男人的承诺,不要天孙公子,抛下繁华繁华,决然随之而去。不想遇人不淑,为人所骗,只得郁郁而终。可不管她是甚么身份,对于我而言都是一名经敬爱着我、护着我、牵挂我的好母亲。不想本日竟然被你这伪君子欺侮,你不念她们出身凄苦,无可何如,竟然敢说她们身份卑贱,你敢再说一次么?”一众名妓被沈重一番情深意长的诉说,打动得抽泣不止,都是愤然看着那名学正大人。那人咬牙切齿地骂道:“不过是筹划皮肉买卖、靠卖笑为生的贱人,有何不敢骂?”沈重还没说话,一旁的一名女子倒是嘲笑道:“沈公子,刚才那位韩大人倒是不识,可这位学政大人,妾身倒是熟谙,乃是姓王名元生,在妾身的百花楼非常驰名,最喜好舔楼中白荷mm的脚丫子。”说得一众女子都是轻笑不止。那王元生不断对着这些名妓骂着:“胡说八道,贱人!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