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力挽危局可射日（十）[第3页/共4页]

袁可立笑道：“说到币制，除了白银，便是制钱。可惜朝廷做工粗糙，百姓难以佩服。如果做工精美，商贾便回炉练铜，乃至乡野还存在以物易物之风。”

沈重笑道：“我但是收利钱的，他们只要敢存，我便敢让他们取，恰好顺手赚取银子。至于兑空钱庄，恐怕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本领，我又不想白手套白狼，没有以一当十当百的心机，目标不过是为了畅通促商罢了。即便天下人存取，我也不怕，再说，来岁倭国的石见银山就要入我掌中，谁敢跟我比银子多。”

袁可立苦笑道：“痴心妄图，做了这些大事，你回不去了。”

沈重点点头，笑道：“本觉得来岁方可，想不到东林自寻死路，竟然将小子的谋算提早了半年，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沈重笑道：“安南已定，万千倾良田，千余万蛮夷，一年三熟乃至四熟，本年便可输入中原。”

沈重没好气道：“定边军的战舰便是夷学，定边军的火炮便是西学，阁老还说无用吗？”

叶向高闻听。气堵咽喉连声咳嗽，袁可立目瞪口呆痴傻，沈重哈哈大笑，点头说道：“批儒家道学的皮，造孔子的反，批勤政爱民的皮，造太祖的反。”

袁可立笑道：“老夫晓得，以是南思守死也不肯分开半步。”

叶向高点点头，笑道：“体制只是外相，真金白银才是底子，那筹办银子，东海有何良策？要晓得，朱门可不会白白捐募，让天子、定边坐享其成。”

叶向高惊诧道：“有何用处？”

沈重笑道：“不就是铜吗，我有的是？台湾榜样已出，不但精美耐用，并且本钱极高，能够有效打击仿造。不但有铜币，另有金币银币，十两以下样样齐备。以是，别说跟我拼铜，便是拼金子我也不怕。金矿铜矿，银山银海，大范围的制造机器，无穷的水利动力，另有不费钱的人力，谁敢和我拼，无妨就尝尝。”

叶向高也挺身而起，在大堂里来回走动，胸膛一起一伏，呼吸非常短促。很久转头喝道：“如果如此，老夫门下，东海无妨全拿去。东海二事，一商一农。事关亿万民生，事关大明根底，老夫却让你阔别中原，这是多么不智也！”

袁可立点头说道：“传闻晋商风行私铸银冬瓜，另有很多银匠专以此为生。”

袁可立哈哈大笑，拉起沈重问道：“此二事已足动心，却不知东海第三事又是甚么？”

叶向高笑道：“东海既然要鼎新币制，必是心有斑斓，何不娓娓道来？”

袁可立恍然大悟，哈哈笑道：“老夫就说你，着仓猝慌远征倭国，本来觊觎人家的银山，便是为了用于此处啊。”

叶向高点头道：“我朝以白银为本，以公营钱庄畅通大额，以朝廷制钱畅通官方。然贸易昌隆，运输不便，大宗来往。甚多费事，不但制约范围，并且限定生长。乃至东西南北，皆是层层买卖。】段段畅通，乃至路途过远，反而错失了商机。”

沈重笑道：“太祖高天子出身官方，深知百姓之苦，故立朝之初，便限定皇权，止于知县。将天下村落，皆推于宗族，皆归于大户，是以我皇明虽大，却构造乏力，国力阐扬不出二成。”

叶向高肃容道：“愿闻东海高见。”

袁可立俄然站起，心潮彭湃，情难本身，蓦地举起酒壶狂灌一气，然后哈哈笑道：“天下皇庄，低价运营粮食桑麻、食盐棉花，如果范围充足。中原地盘兼并，当自此而绝，我朝百姓，便可活命矣。东海，沈东海，老夫鄙人，愿为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