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一）[第1页/共2页]

瑚图里说道：“沈重用兵无常，变幻莫测，先尽撤辽南百姓坚壁清野，再铁骑四出利诱我军，使我军误判自行分兵南下凤凰城、青台峪，谁知他早已提早破钞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布下了杀机。现在看来，北上建州是虚，西援辽沈是虚，死守辽南是虚，静等我军分兵，夜袭镶黄旗才是他的实。若非凤凰城的百姓贪婪愚笨，此次我南征雄师危矣。”

格图肯恍然大悟，急道：“定边甲士少，沈重不肯和我们拼耗损！”

每一匹马尸都是横卧在地，四肢被压在另一匹死马身下，身躯又压着另一匹死马。马眼圆睁，内有血丝，马嘴伸开，舌齿血红，马脖子咽喉处，仿若咧着大嘴的伤口，仍有汩汩的鲜血涌出。镶黄旗的骏马，一万三千四百匹，尽已死去。

三千五百肝火冲天的八旗懦夫，挥刀向天，轰然呼喝：“杀！杀杀！”

八音笑了，笑得非常镇静，仿佛浑身轻松，信心实足说道：“因为他惊骇！青台峪之战，我军伤亡惨痛，可未尽全功的沈重，露了可不止一点踪迹。我问你们，定边军偷袭得逞，占尽上风，为何不肯一举压上，与我军决斗，反而靠着火器和我们渐渐耗损，想将我军逼出城外。如果他肯血战，我军早已毁灭，瑚图里的驰援也只得劳而无功、望洋兴叹。”

好久、好久，没人敢上前打搅八音格格，直到八音安稳了呼吸，转过惨白毫无赤色的脸庞，收回安静瘆人的语音：“伤亡？”

格图肯看了看哈季兰和瑚图里，艰巨开口说道：“镶黄旗阵亡一千一百四十三人，轻重伤二百一十一人，其他失落，想来不是烧成灰烬就是被火药炸碎。战马除了这里的，还少了三千匹，应是被定边军那些牲口抢走了。定边军伤亡不大，百人高低，不过尸都城被他们带走了。我军辎重粮草皆被焚毁，最掉队犯时缉获了定边军七门虎蹲炮。”

瑚图里叹口气说道：“定边军铁骑冲阵报信，杀伤我军千人，定边军也留下了二百五十七条性命。”

哈季兰答道：“物质充分，手握强军！”

三人一起长叹一声，点头不言。

瑚图里点头道：“格格说得有理，可青台峪之战，或许只是沈重守御辽南的一次战术安排，格格为何如此必定他要驰援沈阳呢？”

八音一动不动，胸膛短促地起伏，忽快忽慢的频次带着哀伤的魅惑，垂在双腿的玉手攥得紧紧的，微微颤栗。

见三人点头承认，八音自傲笑道：“沈重如此杀尾苦心，以小广博，险中求胜，所为何来？必是求万全于辽南，行千里于辽沈也。瑚图里，将蒙古军的战马尽数拨给镶黄旗，你带蒙古属军东击海州，北袭鞍山，威胁辽阳。辽南的铁壁咱先不碰，我自领镶黄旗铁骑于沈阳途中再见定边军。”

八音、哈季兰、格图肯、瑚图里，另有三千五百狂怒悲忿的镶黄旗懦夫，看着马场的尸山血海，压抑着死普通的沉默。浓烈的血腥味满盈四周，汩汩血流汇成小溪，渐渐平铺在低洼的马场外，浸上天盘，津润泥土，淹没空中，再黏稠不动，固结在他们仆人的靴子上。

八音点头必定，可脸上却暴露了一抹嘲笑，一字一字说道：“天不遂其愿，让他构造算尽却未尽全功，反而透露了他的行迹。”

八音咬牙切齿说道：“辽沈，或者说就是沈阳！”

哈季兰点头道：“如果辽沈，不太能够。辽南已是坚壁清野，从辽阳会战来看，铁山至海岛必定壁垒森严，坚不成摧。定边军铁骑早已跳出我军包抄圈，完整能够直赴辽沈，没有需求在这里迟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