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烽火将至天下焦[第3页/共3页]

天命汗等人，远远瞭望着辽阳城表里，看着城外一道道沟壕工事，以及城内纵横交叉的掩体，都是吸着寒气，对辽阳大战一齐犹疑起来。

皇太极问道：“额真如何得出此论，我与骑虎帐交过手，有纵横千里的勇气，有水攻火攻的恶毒，有决死冲锋的果断，有以命搏杀的豪勇，实是强军。”

费英东说道：“大汗，我亲率雄师，虽是一日而下东北核心盗窟，但是伤亡了二千多懦夫，惨胜如败啊。您再看看辽阳表里的筹办，怕就是攻陷城池，也不免死伤太重，耗损太大。我还是那句话，辽阳能战，但此时情势不成战。”

崔文升低头回道：“回皇爷的话，沈小子全赖皇爷喜爱，必不会欺瞒皇爷。并且熊经略和周巡抚的奏疏，也完整必定了骑虎帐的军功，想来必是不假，还是皇爷慧眼识人啊，这小子真行！”

万历哈哈大笑：“熊廷弼也不是好东西，若不是他最后谏言，朕还下不了决计用那小子。”

万历一笑，说道：“你不懂，朝廷无人可用，他又拔尖惹事，朕让他去辽东，虽是用他，也是庇护他，不然他这辈子就藏匿于乡野了。如果他今后有了出息，得太子和皇太孙看重，晓得你疼他，等朕闭了眼，也能回护你一二。”

沈重殷勤地拍着孙隆的肩膀，利落说道：“那另有甚么说得，辽阳决斗的大功归于天子，小功归于你我，再鸡蛋里挑骨头弄些错误，归于朝臣就是。”

天命汗点点头，说道：“费英东的意义是说，辽阳军能战，只是一旦进犯迅猛，近身而攻，就不敷为虑。”

口若悬河的一众大臣，个个皆是面面相觑，脸红脖子粗地不敢再说。

郑贵妃气道：“好好一个孩子，无权无势、没爹没娘的，那里斗得过你们这些老狐狸，皇爷不护着，还净折腾人家，真是天子无情，朝臣无义。”

孙隆笑道：“那是天然，杂家再不争气，也不会和这些苦哈哈的士卒抢饭吃。只是守住辽阳，你可有万全掌控，这辽阳烽火便是大功，弄不好也是大过啊。”

天命汗点头说道：“就是如此，辽阳得失不是重点，关头是可否将尚未成军却有强军之势的辽阳军打残、乃至全歼。当然，雄师在外，建州空虚，熊廷弼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成久战，就明日尽力进犯辽阳，如果难打，就当即退兵。”

沈重迷惑道：“这话如何说的？”

万历将头仰靠在枕头上，怠倦地闭目养神，好久，才说道：“辽东沈重的奏报可实。”

孙隆笑道：“你和熊大胡子的奏疏刚到朝廷，就惹来了纷争。天子自是长脸，兵部也是支撑，可御史却纷繁弹劾你超出监军权柄，激愤建奴再惹辽东烽火，恐将坏了辽东大局。这弹劾的奏疏都快淹死你了，是以辽阳之战，务必万无一失才好。”

崔文升笑道：“那是，连熊大胡子都直夸他，说是皇爷这回用对了监军，放出了个妖孽，现在辽东局势已是大好，正在沈阳整兵备战，到时候和辽阳双剑合璧，当为天子清算辽东。哦，对了，另有首打油诗，说是甚么二千马队稳辽东，千里纵横水火攻，进退皆是翻云手，坐看辽阳毁蛮凶。”

孙隆竖着大拇指笑道：“敞亮，不枉杂家为你辛苦了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