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愿以重彩画丹青（六）[第2页/共3页]

瞧着马成讷讷不答，熊廷弼俄然不怀美意地笑道：“马成，你现在还是镇江总兵吧，莫非就没有封侯拜将之志？沈东海本身当了威海伯，却不顾尔等功名出息，枉为名帅也。定边军乃是强军，川浙军亦是英豪，如何样，两军合兵八千豪勇，随我与建奴决斗广宁，杀出个功名繁华如何？”

代善哈哈一笑，挥刀大声喝道：“西平堡的明军可称豪杰，我女真豪杰当如何相报？”

公素知兵事，见地高绝，天子倚为长城，朝廷许以砥柱，百姓安比高山，奴酋畏若铁壁，却何故不纳小子报国保命三策，而至进退两难？

马成陪笑道：“必是经略大人晓得广宁难保，预先安插，以防鞑子渡海攻岛。”

那死士哈哈笑道：“天命汗盖世豪杰，一统女真，称汗建州，克抚顺，战萨尔浒，下辽沈，横行天下，所向无敌。今大汗亲率十万铁骑西征，广宁朝夕可破，山海关须弥不存，兵锋所至，岂有完卵？我大汗珍惜豪杰，素闻罗一贯乃是豪杰，速降，当共繁华，不降，化为灰尘！生与死，存于灭，将军可一言择之！”

罗一贯哈哈大笑道：“好男儿当如是！巡抚大人就在广宁，经略大人就在右屯，十四万同袍就在身后，我们就是辽西第一道铁壁。我们在，西平堡在，西平堡在，辽西就在，辽西在，辽东就在。弟兄们，我们死战！”

又闻右屯有粮，计六十万石，马成渡海北上，特为此而来。公既迟早烧之、弃之，何不分与定边，以报小子为公诉不平于天子，为公争朝气于朝廷乎？沈重顿首。”

见马成点头同意，熊廷弼坏笑道：“这二吗。就是老夫瞧不上你们沈伯爷，每日里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浑水摸鱼，成白天谋算着趋利避凶，占尽便宜，却毫无半点为国担负、迎难而上的血气。以是老夫内心不爽，乃用心为之，就是要给你们都雅。”

罗一贯冷然喝道：“恰是某家，尔有何意？”

很久，熊廷弼冷声问道：“尔为粮食而来，沈重欲从朝鲜出兵管束奴兵，更是笑话。吾来问你，沈重安在，定边军主力安在。你们到底打得甚么主张？”

肝火全无得熊大人，暖和地叮咛马成起家，然后冲马成笑道：“此必是定边军最高奥妙，老夫干脆就不问了。你既为粮草而来，老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们去混闹。只是老夫身为辽东经略，凡辽东军队皆是老夫麾下，尔等既然入辽，亦当受老夫批示。”

那死士无法，拔马归去，对李永芳反复，李永芳长叹一声，回到代善身边，苦笑着摇点头。

李永芳拱手领命，带着几十骑飞奔而去，因害怕明军器炮，便在西平堡一里外停下。李永芳交代几句，一个死士便拔顿时前，奔至西平堡下喊道：“明国罗一贯可在？”

马成悄悄点头嘲笑道：“看来熊大人也不过如此，和不长脑筋的奴酋一个程度，我家伯爷都说了此乃阳谋，看出来又有甚么可大惊小怪的。还不是看不透咱定边军的秘闻。”

熊廷弼俄然火气全消，不由敲击着桌子低头沉吟，半晌工夫俄然眉头一展，起家喝道：“辽阳！但是辽阳！”

韩出命上前躬身对熊廷弼叹道：“启禀经略大人，威海伯透辟万里啊。广宁雄师分离又不堪战，广宁城防工事全无，再没有兵权何谈与敌决斗。若不能逆转败局，广宁以南有险地而无城防，山海关更是空虚，还不如回师南下，扼守中原流派为好。”

代善了望着火线的孤堡，听着明军豪放的呼声，不屑一笑，转头对李永芳道：“蛮子的士气不错啊，敢孤军面对我建州数万雄师。不错，比沈阳的蛮子硬，比辽阳的蛮子强。李永芳，前去说降，瞧瞧他们是不是真的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