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愿以重彩画丹青（五）[第3页/共3页]

五今后，毛文龙出岛恭迎，领着糟糕走路的曹公公，联袂进入须弥岛别墅，曹公公瞪着尽是血丝的双眼，猖獗地挥动着圣旨和威海伯手令，对毛文龙嘶声吼怒道：“要不要辽阳，要不要奇功？”

姜大丹跳脚怒道：“半日？天这么冷，冰面上又不能烤火，老子岂不要冻死？”

崔忠孝呆若木鸡，瞧着奸笑的蒋海山。踌躇半晌，俄然躬身见礼，然后回身就走。

马成无法叫道：“少扯些没用的，觉华岛上有船没有？”

天命汗勒马而停，俯视万民，雄视铁流，目中万里，胸有天下，枭雄气度，王者风采，万丈光芒，刺眼夺目，豪气勃然喷发，不由仰首大笑。

那守将赶紧答道：“启禀马总兵，有！”

田大壮哈哈笑道：“人家伯爷是潘安再世，老姜看起来倒像头死猪，素娥大师仙颜不让嫦娥，岂能看上天蓬元帅，还是寻个高老庄的乡野村姑是端庄。”

姜大丹领着十几个亲兵，缓慢奔至停靠的小舟上，连声催促返航，方才靠近战船便纷繁攀爬，三两下上了船面，也反面马成、田大壮打号召，嚎叫着突入船舱。迅雷不及掩耳的身形，浸湿的衣衫和眉眼几处青紫，倒是非常夺目。

比马成更加悲催的就是曹化淳。为了攻占辽阳的盖世功劳，为了将来皇城老祖的巨大抱负，曹化淳不辞辛苦，穿戴威海伯爷的行头，如同远嫁的新娘，在批示舱中整整躲了半个月，跟着蒋海山飞渡大海，奔赴朝鲜。在清津港“不谨慎”泄漏行迹后，便与蒋海山挥泪告别，一起日伏夜行，躲藏行迹，还不敢有半晌迟误，不眠不休，奔驰须弥岛。

“天命汗！天命汗！天命汗！……”

蒋海山是荣幸的，如狼似虎的定边军，再次登岸清津港，一起毫无抵当，唯有夹道欢迎的朝鲜官民，唯有载歌载舞的朝鲜少女，唯有一顿顿的豪华大宴。

蒋海山踩着泥泞的地盘，看着欣喜交集的辽东百姓，用手揉捏着如同猪食的饼子，呲着乌黑的牙齿，对崔忠孝不阴不阳道：“第一，派船将我国百姓送入铁山，不管长幼妇孺，每人三身衣裳，一个月的口粮！”

因而，悲催的定边军个个灰头土脸，散开一个广大的扇形，摈除着嘶鸣哀嚎的骡马，围着破冰带开端了马拉松。

何和里也是大笑，放声高歌：“大汗是我女真的海东青，大汗是我建州的巴图鲁，大汗利刃之下，便是我八旗懦夫厮杀的方向。超出接天的高山，超出万里的草原，踏上燃烧的城池，走过白骨的大地，用仇敌的血，用女人的泪，擦亮我王的皇冠。”

辽阳城外，数万女真长幼妇孺，夹道喝彩，歌舞相庆。数十万汉民跪伏于地，不敢昂首。代善、莽古尔泰、杜度、阿敏、皇太极、阿巴泰、费扬古，一个个士气昂扬，挥刀纵马，鼓励十万虎狼，阵列而出。铁甲森寒，刀枪林立，马嘶人叫，群情奋发，哗然吼怒，山呼海啸，声震四野，杀气冲天。

马成点点头，对田大壮叮咛道：“传令，命全军搬卸辎重。分批乘坐小舟，安妥一批走一批，重视分离不要集合，我们踏冰而行。等全军离船。让天津海军当即掉头回威海卫，去接伯爷的骑虎帐。特别是禀告伯爷，海面冰冻难行，最好由辽南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