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梦三百年[第1页/共3页]
这时再看那床上的张鹏飞,倒像是复苏了些,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俄然问道:“现在是哪一年?”
那几个渔民早吓傻了,毫无抵挡便被捆成粽子扔进船舱。
当张鹏飞和部属的军士们拿着战利品回到兵船筹办动身持续巡海的时候,渔船上一个特别高大的青年渔民低声骂了句:“狗官兵!”
“鹏飞之事我自当经心。”叶神医肃声道:“但此症焦急也是无用,只能渐渐调度,待会老夫开几副安神醒脑的药剂给他煎服,看看结果如何。”
兵船上一个头戴八瓣帽儿盔,穿戴齐腰皮罩甲,满脸邪气的年青明军军官一脚踩在船沿上,将半个身子探出船外,居高临下的对着渔船嘲笑道:“你们这些疍户贱民,竟敢发卖私盐,本将必然要将你们送到新安县衙去定罪。”
“别吵!”康伯冲喝道:“大师看叶大夫如何说。”
张福已是六神无主,只是不住喃喃道:“这可如何办?这可如何办?……叶神医,你要想想体例啊,少爷但是你干儿子!”
“那如何是好?”康伯冲听了一皱眉,“鹏飞毕竟是一所主官,如果不能视事可兹事体大。”
周泰大声叫道:“斗牛崽,顿时开船回所城!”
一旁百户陈进忠的儿子陈大钱也瞪大一双牛眼道,“莫非千户大人得了失心疯?又或者被海里的水鬼夺了舍?”这陈大钱也是张鹏飞的死党之一,平常好赌,对鬼神之事也非常上心。
“还不快去!”张福听了立即对发楞的牛斗大喝一声,后者回身跑出了门。
“福伯不消担忧,本人自会摒挡。”叶神医在马背上颠得够呛,过来好一会才平复心神,他走到床边侧身坐下给张鹏飞把了评脉,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微一沉吟便翻开药箱取出银针给他扎针。这叶神医公然有些门道,用针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只见张鹏飞的手动了动,展开眼来。
张福一下子呆住了,好半天赋反应过来,他冲动的说道:“老奴是从藐视少爷长大的老阿福啊,少爷连我也不熟谙了。”
张鹏飞正骂得努力,不想一阵大风吹来海上出现了波浪,两艘船本就离得近,这时俄然撞在一起一阵摇摆。张鹏飞只感觉头重脚轻一下子就掉下船去,头重重磕在渔船的船沿上然后掉进两船夹角之间的海水里。
张鹏飞两眼茫然的看着张福,迷惑的问道:“你是谁?”
“千户大人!”一旁阿谁叫周泰的小校见状大呼一声也是一头扎进水里,他本是浪里妙手,不一会便将已经晕畴昔的张鹏飞托出了水面。
吏目谭斌精通些医理,在检察张鹏飞的伤势并扣问落水经过后,指着张鹏飞额头上肿起的大包说道:“按理说人若溺水只要答复气味便可大半无恙,千户大人之以是昏倒不醒,应当是落水时撞伤头部而至,以是还要延请名医诊治才好。”
担架抬进千户府,张鹏飞被移到他寝室的床上,几个丫环小厮给他换衣打水洗濯。
这明军军官叫张鹏飞,出身于大明卫所军,家中世袭大明南海卫大鹏守御千户所千户。前两年,张鹏飞的父亲,也就是前一任千户张荣祖病逝,早已定为舍人的张鹏飞便世袭了千户之职。
“少爷,你别吓我!”张福见他又笑又哭,不由担忧的说道。
“慢着!”牛斗得了张福的叮咛就要出去,却见副千户张俊发话道:“我传闻叶神医今早到了下水坝给欧阳老爷子看病,现下应当还没走。”
但自从两年前张鹏飞继任千户今后军户们的地租减轻了,拖欠张家的债务也免除了很多,再加上张鹏飞无人管束今后就迷上了行船,一年倒有大半时候飘在海上,呼应祸害军户们的次数也少了。现在看到张鹏飞存亡未卜,军户们便又念起他的好来,都但愿他别出甚么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