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尴尬[第1页/共3页]

除夕日近，国公府内里一片热烈平和的欢愉氛围。郑家三兄妹坐在一间屋子内里，氛围却沉重而难堪。

这一场雪驱走了自春季以来便缠绕在关陇、河南、河北的旱魃，农夫松了一口气，春耕总算有了保障；官员松了一口气，来岁的考课总算能够过关了；天子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再持续大旱，他就要下罪己诏了，这些日子，他都已经思疑，这是上天在奖惩他叛变了嫡亲的姐姐。

二太太终究在除夕之前赶了返来，她病已大愈，只是气色不大好。

涵因一番话说得兄弟二人一时没了言语。

长安本年虽因时疫冷落很多，但自从进了腊月中，长安人便开端把心机放在了过年上，非论大族还是小户，只要略有财力的，都要新油桃符，换上新的门神，再去找那书画摊子写一副喜庆的春联贴上。

“要不都说老太太有福分，两个儿媳妇都这么孝敬。”婆子们又开端七嘴八舌的拥戴起来。

二太太神采间略带了一丝绝望，但转眼就堆出了笑意：“这是老太太疼我，那就只能辛苦嫂子了。”她盈盈向大太太一拜。

“我这大儿媳妇是个通透人儿，你们看这么些年她何曾出过忽略。”

涵因见他两个沉着了下来，淡淡的说道：“如果二叔哪怕还念一分亲戚交谊，那些仆人又怎敢如此对待哥哥，清楚是那些刁奴悉知了仆人的意义，方才如此。二哥，你想想。如果你不是有官品在身，本日可进得这沛国公府的西花厅？打发哥哥的又岂会是沛国公府的大管事呢？恐怕门口的小厮就把哥哥打发走了。”

二太太被劈面嘉奖，得了面子，脸上也规复了一些赤色。

“天然是先回荥阳，把入谱的事情办下来。当官事小，入得族谱才是大事。你可真真是……哎……误了大事。”郑钧沉着脸。

“那道不必，哥哥们只要让族中人熟谙到我们兄妹对郑家必不成少，机遇就大多了。”

不知是明天的大祭起了感化，还是明天在长公主牌位前长跪起的感化，天子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那雪花在手掌的温度下敏捷熔化成水珠，仿佛一颗晶莹的泪。

靖国公府中这些天上高低下都忙着筹办祭祖、朝贺、购置年货和办理送往各世交、亲戚府上的礼品。大太太是每年都要做这些事，是以熟门熟路，各项事件早就安排的井井有条。本年，她的精力特别好，更是事无大小、色色全面，连老太太都忍不住跟来存候的老妈妈们夸奖。

涵因看着三个女人构成的一台戏，悄悄地用帕子抚了抚嘴，仿佛是要把嘴角那一抹调侃的弧度抹平普通。

人们不顾酷寒，纷繁走出屋子，驱逐这天上来的高朋。顷刻间，全城的炮仗像约好了似的响起来，夹着人们的喝彩声，孩子们的笑闹声，响彻云霄，应和着人们心中的高兴与畅怀。

郑钦怒道：“天然是归去就应当开宗祠祭祖。”

除夕当日，靖国公府的诰命依例入宫朝贺。返来便开端祭祖。涵因则在哥哥处的院子里，摆了先祖、父母的排位，各色贡品、牲醴，办了个范围极小的祭祖。

“如何能必不成少？郑家又不是那种没有人气的豪门。”

郑钦忿忿的说：“这是大事啊。大哥下了拜帖，迟迟不见回应，便亲身登门拜访，谁知不但没有见到二叔，还遭到他家仆人的热诚。”

“这些年大太太的贤德，上高低下都看在眼里。都说老太太会挑儿媳妇。”那些老婆子们也跟着奖饰，说的老太太脸上也放了光彩。

老太太笑得高兴，指着二太太说道：“她常日里不声不响的，倒是极诚恳孝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