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朝事[第2页/共2页]
大姐和大哥都说祖母很峻厉,很少见她笑。
祖母归天后,祖父曾想让汪嬷嬷在裴家容养。
汪嬷嬷从父亲怀里接过裴彦馨,对父亲道:“三爷、三夫人和两位蜜斯都来了,大爷快出来吧!”
笔墨纸砚,整齐的摆在案头,右手边杌子上的青瓷卷缸里插着十来个卷轴。
她接连又看到了挂在墙上的莽雕大弓,龙蛇宝剑,屋子中间一套烘漆雕花黄花梨木的桌椅,上面摆着一套紫玄色的紫沙壶茶具。
她记得她出嫁时这套紫沙壶只剩下五个茶杯,但是她却不记得另一只茶杯如何破的......
祖父没有发明三叔的非常,问父亲:“今儿姑爷找你们何事?”
母亲赶紧道:“汪嬷嬷,您可别惯着她,小孩子就一炷香的欢乐劲儿,您给了她,她也留不住。”
祖父点了点头,这事儿算是翻篇儿了。
卧房安插很简朴,西面整面墙都是榆木烘漆的书架子。上面摆着祖父最爱好的珍本孤本。东边搭了热炕,北面是卧榻,榻头中间摆了矮桌倒扣着祖父未读完的书。南面对窗的位置是个丈许长半丈宽的雕漆梨花木书案。
裴彦馨眸子一转,轻扫了妇人一眼。
汪嬷嬷没儿没女,家里的亲人也都不在了,祖母就常拉着父亲说要给汪嬷嬷养老送终。
幸亏公公念着她还要管家,给她留了颜面。
之前三年祖父因有爵位在身没法回闻喜,父亲和三叔就留在京里给祖母服丧。
祖父虽除了服,却还没回朝,父亲和三叔更是足不出户。
今儿靖德公家三爷,姑母裴东曼的夫婿俄然登门急仓促的把父亲和三叔叫了出去,天然轰动了祖父。
母亲和汪嬷嬷谅解她内心难受,说话老是重视着不惹她悲伤。
她记得当时书案一边有张榻,祖父会常常坐在上面打盹儿。
父亲就会笑着点头。
母亲见她没有叫人赶紧回道:“没有大碍,大夫说就是受了些惊吓。”
汪嬷嬷笑道更欢乐了,柔声对她道:“这荷囊也不是甚么奇怪物儿,不过是个老物件儿留着做个念想。福姐儿喜好,嬷嬷给福姐儿做个更都雅的。”
她忙道:“公公放心,媳妇已经措置过了,除了还算得用的几个,其别人都换了。”
他想到每天都对着老婆那张阴沉沉的脸,内心更加的烦躁。
他们更喜好笑容慈爱暖和的汪嬷嬷。
祖父扫了福姐儿额头一眼,对劲的点了点头,转头对母亲道:“垂教员的,你管着府里的碎务忙,哥儿姐儿身边服侍的人就更是草率不得。如果不得用的就遣出去,不消顾忌。”
她俄然眼睛一亮,那方古端砚是父亲托人寻来的老坑种,祖父最是喜好,一向摆在那边却舍不得用。
王氏晓得老爷子这是对她不满了。
祖父无法就把荣寿堂的事情交给她打理。
他资质聪慧,很多东西祖父解释一遍就能明白,三遍就能记着。
相互施礼过后,祖父朝汪嬷嬷伸了伸手。
汪嬷嬷从小就跟在祖母身边,又作为陪嫁丫环跟着祖母嫁进了裴家。
那妇人是汪嬷嬷,她一辈子没有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