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谎言（二）[第1页/共3页]

袁姨娘咬紧牙关蓦地转过甚，就瞥见钟氏一身湿淋淋站在院子中间，在走过的处所被裙裾拖沓出一条长长的水迹。

“你胡说！我没有……”

……

公孙岚笑着点头，又说：“暮春和李潮生，还是要好生寻觅她们的下落。”

她看着几个丫头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你们在府上，虽有雷成他们帮衬，但他们毕竟是外人，不能常来，你们守好院子，尽量不要与府上其别人起抵触，不过，迫不得已之时，也不必强忍，直接去找公孙老爷子，他不会不管的。”

钟氏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袁氏，先前想要抨击的心机逐步淡去，她感觉袁氏疯了。

方才出来的时候还没觉着，这会袁姨娘站在四下无声的院子里，只要廊檐下两只灯笼随风悄悄摇摆，收回暗淡的光芒，如何看都感觉渗人。袁姨娘气愤惊骇的大声吼道：“来人！都死到那里去了，还不从速出来服侍！”

庭兰院前面便是府里的后花圃，声音恰是从那里那边传出来的。灯笼中的火光在夜风中明灭不定，袁姨娘顺着花圃小径一起往前。

暮叶跟暮雨面面相觑，只好让步了。

袁氏蓦地转头，双目震惊的看着他，“老爷？”随即她又看向院子中间站着的钟氏，蓦地明白了甚么，惊怒交集道：“你没死！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即便黑暗中五官恍惚不清，与钟氏斗了十多年的袁姨娘如何能够认不出！并且那身衣裳清楚就是她溺水时穿的那一件！

暮叶正愁着如何将公孙岚惯用的茶具放进她所要求的独一要带的一个箱笼中！听了月息的话，不耐到：“月息，你来帮我一下！”

幸亏庭兰院不远，袁氏摔了两跤滚了浑身的灰尘一头扑了出来。

钟氏转头看着她在仆妇部下挣扎的身影，不由朝暗影中缩了缩。但公孙敬修的目光还是朝她扫了过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成活！你若不去招惹袁氏，本日又如何会产生这类事！”

“可惜，不能看着暮冬跟雷五结婚。”

那是钟氏！

月息无语的看着她，说道：“蜜斯都说了，能不带的就不带。”

“水里好冷……”钟氏开口了，声音如一根无形的线，在暗夜中由内而外缠绕住袁姨娘的每一寸神经。让她头从到脚都被一种彻骨的冰冷贯穿，寒意寸寸扎在她的肌肤之上，难以遣散。

袁氏听了这话，不知被哪个字眼触怒，不再辩白，说道：“哼，凭甚么你们一个个活的舒坦，我女儿却白白死了，无人顾恤，我这个做娘的天然要为她做些甚么！现在我无所期盼，没甚么好顾忌的！明天死了你，明日他们也逃不掉！”

“没有么？”钟氏声音又软又轻，冷意却比方才更甚：“你对三夫人说的那些话，不算负苦衷么？”

穿太重重花木，袁姨娘踩着灯影来到水池边，水池中风荷林立，碧翠的荷叶铺展开来，将小半个水池占满。而剩下的大半水池，一片乌黑，只要月色照顾的粼粼波光轻微明灭。

“老爷，夫人，婢妾错了，甘心受罚……”钟氏经了本日大起大落，再不敢冒昧，赶紧认错。

三夫人看着她连连点头，说道：“颖儿的事，事出俄然，我晓得你一向没法接管这件事，但你不该将这事怪在别人头上，更不该拿老五做文章！”

袁姨娘一脚迈出来，却见内里几床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底子没有人在睡觉。她只感觉脑筋发木，懵在当场。人呢？人都到那里去了？

她话音才落，安静的水面上俄然出现波纹，仿佛有甚么东西躲鄙人面，正在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