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受降[第1页/共3页]
纪容背上出了一层薄汗,深深叩首道:“臣愧不敢当,长公主智勇双全,请陛下仍让她统领朱雀军。”
战事初定,燕境根基安定下来,大寰没有出兵骚扰,其他小国也已膺服,这时候崔华辰便要忙着稳定百姓民气,推行各项仁政,任命各地官员,调派驻军,忙了个团团转,百忙当中,他还是找了纪容来交心。
宴席人多眼杂,海阳也只是敬酒后便回了坐席,唯有纪容内心存了这事,又不敢探听,一小我在肚里考虑。
阿蘅神采微变,纪容吃了一惊,却看海阳仍笑着道:“那日听过公主一曲笛声,现在再听这些俗音,只觉低劣污耳,现在想来,那夜有曲、酒、色三绝,海阳为了这三绝失了令牌,原是值得的。”
崔华辰转过脸看了看他,似笑非笑,眼里却幽黑难测:“朕本日给你挑明,便是感觉你配得上她,你如果偶然,朕也不强求,如果对长公主成心,朕会给你些机遇,只是长公主脾气倔强冷僻,要得她允婚不轻易,她若不点头,朕也不会逆了她的意义强行赐婚教她不高兴,你明白吗?”
纪容眼神明灭,阿蘅微微一笑道:“侯爷盖世豪杰,昔日各为其主,有所冒犯,现在既属同僚,还请王爷包涵。”说完喝了酒,脸上神采风雅开阔,海阳本来满抱恨愤,忍不住出言挖苦,不料看到阿蘅开阔腐败的眸子,一腔肝火竟然发不出来,复又想了想,终究有些自嘲地笑道:“公主之心性果非常人也,两次败在你的算计之下,海阳实在心折口服。”
纪容呆了一会儿,终究渐渐体味到了崔华辰的意义,脸上垂垂升起了蒸腾的热气,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应对。
阿蘅微微一笑,斟酒回敬于他。
纪容回了燕都闲了下来,得了崔华辰召见,还觉得是要给他甚么新的任务,没想到崔华辰倒是看似随便地问他出征和长公主的相处环境。
崔华辰微微一笑道:“朱雀军令行制止,那也是你这个副帅压着罢了,并没长公主甚么事,她到底年纪轻了些,威望不敷,若不是如此,你也不会瞒着她去塔城了,而她也未能收伏你这个副帅,最后形成主副帅两人同时轻离雄师的环境,若不是朕及时赶到,大祸已是铸成。”
崔华辰只道:“老是她声望不敷罢了,此事之前也已罚过,朕反面你计算,朕筹算让她卸了朱雀军主帅的职务,由你升任。”
宴会按草原民风开的,以示燕帝之宽仁体恤。大大的厅内铺着富丽的波斯绒毯,鼎钁酒器,舞乐歌姬一应齐备,乌黑的马奶酒,酸甜适口的乳糜,芬香鲜嫩的烤羊,珍羞美酒如流水般送来,极尽豪奢,宾主尽欢,仿佛之前那些死过的人流过的血都已被人忘记普通。
纪容心念电转,一边揣摩着帝心,一边谨慎回道:“长公主殿下思谋深远,果断非常,臣等皆佩服敬佩。”
纪容终究重新节制了他的舌头:“臣笨拙,公主金枝玉叶,聪慧非常,臣不敢肖想。”
阿蘅看他来敬酒,想起那夜若不是他,本身的救援打算一定能这般顺利,有些感激,便要一饮而尽,不料那马□□酒略有些膻味,她实在有些闻不惯,眉头皱了皱,纪容原擅察言观色,忙道:“公主请随便,卑职干杯为敬。”
纪容看喝了酒的阿蘅脸上浮起淡淡粉色,又看了看海阳,内心想到海里王刚才说的几句话,忍不住有些大胆的猜想,却一时不敢往深里猜想,但是心中却又有了一丝深愧本身无能的感受。公主那夜究竟如何获得令牌,他一向想不通,现在却捕获到了片鳞只爪,而公主为何要深切险地救之前她并不看重的蓝胜,他又在想是否那日本身言语过激,让公主冒险行动,这猜想太无稽,却让他为曲解公主而生了惭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