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探王府(1)[第2页/共3页]

黑衣女子还是不假辞色，一张脸却没有刚才那么阴霾了，嘴上还是冷冷地说：“人生能有几次重来的机遇？王爷既然将此事交给我，就必然要选最优良的。如果没有真本领，就算勉强进了宫，也一定能够获得女官封号，更不消说今后飞黄腾达了。”

没过量久，一袭黑衣的德王呈现了，他鹄立在窗前，凝睇着天涯一抹暗淡的下弦月，神情如有所思。

度量琵琶的少女抬起泪眼说：“夫人说得对，是我不争气……”她欲语还休，凝噎半天说不出口。

苏挽月心中一向惦记取眉妃一案，自从前次与牟斌在都城义庄内见过死去的眉妃，她就感觉这件事公然不是那么简朴，那位在朝中名声极好、“德高望重”的德王朱见潾，究竟与眉妃有甚么不成告人的干系呢？线索清楚指向了德王，但东厂怀恩那边非常谨慎，连朱佑樘都暗中压下此事，看来，必须亲身去一趟德王府才行。

抱着琵琶的少女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透暴露绝望之色，泪珠滚滚坠落。

她昂首一望，只见暖阁亭内端坐着一名年约四十摆布的中年男人，头戴金冠，器宇轩昂，生得浓眉大眼，豪气实足，很有王者之风，猜想便是宪宗天子的弟弟、曾经就蕃于德州，后改藩山西济南的德王朱见潾。

这个声音本来不奇特，但接下来她说的话，让苏挽月几近目瞪口呆。

当晚，大雪终究停了，一轮明月高悬。

眉妃！

看到这个手势，刚才风情万种的琵琶少女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猫一样，神情一片暗淡，眼角顷刻竟似有了泪光，她讪讪地收了琵琶，带着祈求的眼神向黑衣女子看去。

这一刹时，她俄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受，难怪她总感觉眉妃之死这件疑案有很多很多的不公道之处，本来是因为她底子没死！但是，如果眉妃并没有死去，那么，她与朱佑樘所见在翠缕宫的眉妃，和她与牟斌在都城义庄所见的眉妃，又是谁呢？

此前，苏挽月已从云天手中拿到了一幅详细的都城舆图，上面将德王府的位置标注得清清楚楚，就在城东永平巷内。

德王听完这句话以后，神情立即大变，语气有些严峻地说：“……锦衣卫为何参与此事？”

据汗青记录，德王朱见潾为人风雅，名誉颇佳，又善于乐律，他在自家天井内调教自家的歌姬，本是理所当然。

德王看着泪流满面的琵琶少女，目光带着顾恤之色，说道：“实在照本王看来，她的技艺并不算太差，不过当中有几个音符弹得略微走样，不留意是听不出的，何不给再她一个机遇？”

一柄镶嵌着宝石与玳瑁的金丝琵琶，美人洁白如白玉的手指拨弄下贱泻出碎玉敲冰的噪音，配上仿佛梁间燕子呢喃般和顺委宛的吴侬软语低吟浅唱，就像一缕悠然的迷魂香，让听曲的人都有些晕沉，浑浑噩噩中竟不知此身安在。

那团黑影又低声说了些甚么，德王的神采更加丢脸了，他“腾”地站起家来，仿佛再没有表情管顾弹奏琵琶的少女，独自出了暖阁，沿着竹桥缓慢地走了出去。

牟斌固然对她有情有义，但毕竟是锦衣卫的人，朱佑樘与万通之间的干系，前次在永宁宫已初见端倪，他既然不肯意将此事交给锦衣卫办理，恐怕也不肯意牟斌插手。并且她越来越感遭到，本身附身的这个“苏挽月”武功并不低，特别是轻功绝好，只要她行事奥妙一些，自保不成题目。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顿时催。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交战几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