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蛇蝎贵妃(2)[第1页/共2页]

万通略加思考，才谨慎答道：“倘若论年序，该是邵宸妃所出的兴王；如果论聪明，该是德妃的益王了。”

苏挽月尾子没听清他说了甚么，不敢不理睬，只得胡乱仓猝应道：“殿下说得极是！”

“娘娘请叮咛。”万通唯唯诺诺地走近一旁，谨慎翼翼地落座。

现在，一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斜倚在贵妃榻上，恰是明宪宗冲冠后宫的贵妃――万贞儿。她的皮肤极其细嫩，妆容极尽华丽，服饰更是精美，但毕竟是五十多岁的女人了，再斑斓的润色也抵挡不住光阴的培植，细看之下，脸部皱纹还是清楚可见。

“既与你无关，你怕甚么？让怀恩去查便是，看是何人在背后装神弄鬼。”万贵妃杏眼圆睁，带着一丝不满，“你说锦衣卫千户牟斌行事周到，堪为大用，以是将他调入宫廷做帮手，为何太子随后也调了一名锦衣卫入毓庆宫？”

万通心领神会，应道：“娘娘放心，臣必然办得殷勤妥当，决不让娘娘绝望！”

“你可听明白了？”他盯着她。

“我从未低估过他。朱佑樘若真是荏弱无能之辈，如何有命活到本日？恨只恨当初你有眼无珠，被那些贱婢所蒙蔽，乃至留下祸端！”万贵妃想起旧事，忍不住目带怨色，“太子绝非善类，他若能顺利即位为帝，只怕我万氏一门就此灭尽，也未可知！”

想当年，皇太子朱佑樘的生母纪氏不过是一个掌管后宫衣冠穿戴的卑贱库房宫女，却偶然中遇见宪宗天子，东风一度后珠胎暗结，她几番使计肃除都得逞。更有那宫人陈敏暗中庇护他们母子，将年幼的朱佑樘送去周太后处扶养成人，稳稳铛铛做了明朝的皇太子。

万贵妃并不明白表态，语气却显得亲热了很多：“你想做甚么，尽管去做罢。姐姐岂有不帮本身人的事理？”

“贵妃娘娘，您看太子是何企图？”虽说两人是同胞姐弟，毕竟尊卑有别，但自从姐姐入宫以来，就算是万家叔父长辈之类，见了贵妃，也不能不跪下来叩首存候。

“娘娘恕罪，臣没推测太子竟然步步跟紧我们，此宿世怕低估了他。”万通也是满腹怨气。

万贵妃鼻子冷哼了一声，道：“要他聪明做甚么？”

万通会心，忙改口说：“臣明白。宸妃邵氏，为人道格平顺，臣看她对娘娘非常恭敬，如果我们搀扶兴王即位……”他抬高了声音，“邵宸妃还不感激涕零？必然对娘娘言听计从。”

榻前跪着两个小宫女给她捶腿，锦衣卫批示使、万贵妃胞弟万通，现在正在珍珠帷帘外垂手站立。

“微臣完整明白！微臣从本日起，就是毓庆宫的侍卫，必然奉殿下号令行事。就像当年在太祖诏谕前盟誓之时一样，要恪失职责尽忠皇族，为保命而废弛朝纲之事断不成为。”

万贵妃凤目一闪，缓声说道：“我过几日去看看邵宸妃，同她筹议筹议。”

“你时候警省点儿，如果然让朱佑樘坐上了皇位，就凭当年害死纪氏一事，也够你死几次的了！”万贵妃疾言厉色提示万通，“朱佑樘担当皇位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娘娘经验的是，臣晓得此中短长。只是太子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实在挑不起甚么事端来。”万通听得神采急变，坐立不安，他何尝不想肃除朱佑樘？每天脑筋里最大的念想就是想让天子废了太子，但无法太子为人谨慎，口碑杰出，也不沉迷声色犬马，完整没找到动手的机遇。

“太子翅膀中，哪位言官最惹人谛视？如果皇上明斥太子之非，谁会首当其冲为其美言？”万贵妃气质文雅地拿起一块锦帕，悄悄拭去唇角边的茶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