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技多不压身[第2页/共3页]

纸面的眼睛位置，有两个拇指头大小的洞，能够看到下方纸人许黑漆漆的眸子。

至于黄七，他连滚带爬地到了路中间，体若筛糠，双腿屈起后退，裤裆仿佛都湿了。

二叔瞪了纸人许一眼，道：“莫搞鬼……人吓人，吓死人的。”

当然，临出去的时候我还是和纸人许问了个好。

这会儿我没那么怕纸人许了，当真地看着他手中折了一半的纸扎。

“醒了？”幽幽的声音从纸脸下方传来。

二叔从铺面里头走出去，把黄七搀扶了起来。

另有，吕小琴随便找个渔民捞她男人，这搞不好会出大事……

二叔仿佛早有所猜想似的，他眯着眼睛，说道：“哦？想清楚的倒挺快，不过报答是小事，筹办了好酒？”黄七连连点头，他说吕小琴胆量小，不敢进丧葬街，这会儿人就在外甲等着呢。

二叔手速更快，直接将钱揣兜里。

那笑声更细，更高耸，铺面里头就我和纸人许两个，不是他在笑又是谁？

二叔则是表示我接下。

这话听得我就心惊非常了。

纸人许拿起来一张新的白纸，幽幽道：“它们做的纸扎，是烧的纸，我做的是死人的皮，当然不一样。”我却听得一知半解。

那黑漆漆的纸扎人颤了颤，又嗖地一下，上了屋檐。

不晓得是明天太怠倦，我没细心重视纸人许的声音，还是这会儿纸人许和之前不一样了。

接着她又诚诚心恳的和二叔道了歉，说早上是她不该该胡胡说话。

“醒……醒了……”我额头上冒汗，下认识后退了半步。

“技多不压身，我……”

黄七被吓得人都快傻了，紧紧地抓着二叔的手腕，说有鬼……

这大半夜的，的确是吓死人不偿命！

纸人许动都没动，这会儿也没吭声，一向低着头。

纸人许没有理睬二叔，反倒是冲着我笑了笑，还翻开了他头上的纸扎脸。

等吕小琴说完了，又反复了一遍请二叔救救她的时候。

“以后我是被呛醒过来的，摆脱开的时候，我脑袋就埋在一桶水里头……那桶水就放在我男人的棺材跟前……差一点儿，我就被呛死了……”

吕小琴站起来以后，就把东西塞给了黄七。

我正想问二叔，纸人许这行当另有甚么奥秘的处所。

走了一会儿以后，二叔才瞥了我一眼，慎重地说，让我可别听纸人许瞎咧咧，他那谋生是干不得的。

此人的行动还是在摆布张望，到了铺面外头，扭头看向里头。

豪情她这是被泡水桶里了。

黄七便将酒坛子和那两个红布条递给二叔。

这会儿我才发明，她头发湿漉漉的，整张脸也白的吓人，像是浸了水一样，透着一股子泡胀的感受。

黄七脚下的速率快了些，到了吕小琴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二叔眯着眼睛，他说道：“你跟我去船埠。让黄七去你家里头，喊几小我，把王学抬到船埠上来。”

当时黄七一个激灵，抬手就要拿钱。

“阴生子最合适吃死人饭，当年你老夫刘水鬼收养你的时候，我就去看过你，是个好苗子啊。”

纸人许的手格外矫捷，转眼之间，又是一个纸扎做好，放在了中间的地上。

不但是纸人许的行动反应，另有他说的话。

“可惜，你老夫抠门，我想收你做门徒的，他不干。”纸人许说着，又冷不丁的身材抽动了下，收回个诡异的笑声。

收我做门徒？

他较着是方才睡醒，脸上还被压了很多印子。

我从速回过甚，恰好就瞥见二叔从隔门走出。

我更是惊诧。

这会儿她已经换了一身装束，穿戴一身白麻布的孝服，头顶着孝巾，她一手提了个酒坛子，另一手上则是攥着两个红布裹起来的物事，那玩意儿得有婴儿小臂粗细，约莫一个巴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