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八章.止戈[第2页/共3页]

杨猛看着董海川眼中的战意，有些了解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雀跃地笑了起来，“小子表里交困已久，能见地下初创了八卦掌的绝代宗师，即便是难以冲破立毙当场，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那便鱼死网破！”

“哟，本来陈老夫子也在，老道帮衬着看这小子，倒是有些失了礼数，只是也确切未曾想过还能有幸再睹老夫子的仙颜……”

董海川见目标已经达到，内心不觉微微一松，比及再看本来针锋相对的杨露禅，两位大师顿时相对一笑，比及那薄薄的碟子嗖地跌落在桌面之上，最后构成一个‘武’字时，这才对着陈老夫子陈长兴恭敬地抱了抱拳，“有老夫子这话，海川便先走了，只是临走前还想对这小子说两句话！”

“唉，妄以布衣而窃据高位，至朝廷尊卑正统大位于不顾，此等乱党贼子，天然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手腕可谓无所不消其极，纲常沦丧啊……”

两人四目相对，脸上的神采不觉变得极其出色，除了多年没见的高兴与惺惺相惜以外，更多的，倒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战意和神采。

“嗨，可不是，阿谁甚么叫孙文的临时大总统，固然连番急电沪军都督陈其美，命其缉拿凶犯，严惩不贷，可我们这边的报纸可早就鄙人面的专栏里，报告与陶成章之间冲突最大的，恰好便是这孙文本人和陈其美！”

银发老者看了看徒弟，先是笑着拍了鼓掌上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好似诊脉般地伸出两根手指，悄悄地搭在装满了酱油的碟子沿上，以蜗牛般的速率缓缓地推向了走到桌旁的董海川……

“光复会魁首陶成章归天，英年35岁！”

…………

“那便是我们道门四脉的事情了！”

“老羽士请讲！”

董海川的神采微微一怔，随后本能地伸出细弱的食中二指，看似偶然地挡在了缓缓前移的碟子前面，比及碟子终究同时碰触到两人手指上微微一顿的顷刻，两人的脸上不免又变得愈发红润和紫红起来……

“扶乩煮泉楼，问道神农山，你们两个加起来足有二百多岁，可却还没明白这通神与神通之间的奥妙，如此不识天数，这鬼神不问也罢！”

“哦？那些不都是俗尘之事么？老道你为何又如此热情？”

两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则轻如轻风拂面地贴着碟子不住发劲，目睹手上的行动都变得越来越慢，神采终究也垂垂变得与楼内的氛围一样凝重起来……

一个看起来身形健旺的年纪人，一边浅笑着从几个正议得热火朝天的八旗长幼们的身边走过，一遥远远地与靠窗边一张桌上的两位老者伸手表示，只是就在他方才筹办坐下的当口，却毫无征象地眉头一皱，有些迷惑地看向了空无一人的楼梯口……

“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空’老临在坐关之前，但是将神农丹派的真传衣钵都传给了你，别说是因为你的小我信心，即便是丹派之间要争要斗，也合该就由你来出头，我和徒弟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住你们年青人如许的折腾……”

都城皇城根下，一群风俗性以天都子民自居，整天游走于茶馆攒着谈资的八旗后辈们，终究又寻到了最新的话题，兴高采烈地群情起《重生报》等北方报纸上究竟暗射着甚么。

“止戈！”

两人的手指轻颤，恰好又都不约而同的沿着各自右手的方向微微建议劲来，比及那青花骨瓷的蒜泥碟子好似刨子一样，一点点在坚固的红木桌面上生生划出一道道鬼画符似的轨迹时，两人的全部手掌都已变得软若无骨，且如同用鱼胶粘在碟子上一样，沿着圆圆的碟沿一点点曲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