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冬皇】[第1页/共2页]

孟小冬重新戴好帽子，浅笑着跟李寿民握手道：“承蒙厚爱，不堪幸运。”

李寿民领头去找饭店，周赫煊坏笑着低声鼓动：“喜好就别怂，大着胆量去追，我支撑你！”

七八个地痞提着棍子来势汹汹，围观人群赶紧退散，恐怕被殃及池鱼。但他们又不肯走远，站在边上指指导点持续看好戏，活像鲁迅先生笔下的冷血百姓。

周赫煊看得目瞪口呆，他终究见到真工夫了！

“本来如此。”周赫煊哭笑不得。

“好！”

孟小冬挥手拍散飘来的烟雾，主动出声问：“传闻周先生在褚大帅麾下做事？”

等尚小云唱完《漂亮伽女》，周赫煊偷偷地往中间一指，低声说：“是个女的。”

李寿民欣喜地说：“她是孟小冬！”

此中一个男人抱拳见礼，开口就是山西口音：“额们兄弟只想讨口饭吃，有甚么坏了端方的处所，还请各位包涵。”

周赫煊笑道：“抱愧，我让孟蜜斯绝望了。”

世人谈笑着起家离场，却听李寿民惊奇地喊道：“冬皇！”

地痞头子终究感到惊骇，手忙脚乱地取出只铁叫子，塞进嘴里吹响：“吁！！！！！”

“嘛呢？干吗呢？”

“必定是个标致女人。”李寿民轻声笑道。

孟小冬说：“褚大帅在天津的所作所为，你就没有劝劝吗？”

李寿民怕李栓柱闻声，小声说道：“褚玉璞的亲兄弟褚玉凤，现在乃是天津城里的太上皇。那混账东西好色非常，现在貌美女人出门都要讳饰一番，就是怕被褚玉凤给盯上。”

新明大剧场就是后代的群众艺术剧院，四周酒坊密布、热烈不凡，文娱休闲场合浩繁，是天津中产阶层吃喝玩乐的好处所，褚玉璞的横征暴敛仿佛都没影响到这里的繁华。

地痞头子把红缨枪踢开，大声呵叱道：“谁许你在这里耍把式的？拜过船埠没有！”

周赫煊见此苦笑着摇点头，这类事情太多了，他不想管，也管不过来。

“哦，”孟小冬颇感兴趣地看着周赫煊，发笑道，“我还觉得《射雕豪杰传》的作者，必定是个精通技艺的强健男人。”

等人群散开，周赫煊才看清内里的环境。那是两个矮壮精瘦的男人，浑身皮肤乌黑发亮，穿戴洗得发旧、尽是补丁的短褂，地上还隔着两把红缨枪。

“这倒也是。”孟小冬点点头。她当年就是被南边某位大帅看上，不肯屈就才逃到天津的，深知这些军阀头子有多么难打交道。

“给我往死里打！”地痞头子大喊小叫。

李寿民曾在杭州定居过，他对孟小冬但是念念不忘，就仿佛粉丝碰到偶像，当即追上去说：“冬皇你好，我在杭州看过你的演出，能再见到你真是太欢畅了！”

周赫煊自讨个败兴儿，懒得再跟李寿民废话，取出卷烟吞云吐雾起来。

“想不到寿民兄还这么懂戏。”周赫煊笑道。

李寿民冲动地说：“我叫李寿民，这是我朋友周赫煊，《射雕豪杰传》就是他写的小说。”

李寿民不再提这茬，而是把话题转到尚小云身上，赞道：“尚大师的功力又涨了，已经达到不温不火、刚柔并济的境地。”

好吧，差人是来帮地痞的。

从一个浅显京剧票友，摇身变成闻名的剧作家，李寿民的人生还是很剽悍的，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李寿民翻翻白眼，非常无语地说：“赫煊兄，你想多了。”

现在恰是孟小冬隐居天津学艺的最后一年。

“那倒没有，文质彬彬也蛮好。”孟小冬抿嘴道。

那群地痞刚筹办上去抢钱，之前没说话的卖艺男人俄然站出来，大喝道：“谁敢动一个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