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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冯氏非要她去,想来是想在两家订婚之前,让吴太太也多看一眼,好歹两家人都放心。
鸿运班在申城开了很多年,传闻是从开埠以来就有的,传了几代人,现在的班主艺名花子君,大师都喊他花老板。因唱的是旦角,扮相娇美,颇得很多达官权贵的喜好。
自古唐汉以来,常有爱好分桃断袖之人,豢养娈童,亦或者亵玩伶人的,不堪列举,许妙芸并不感觉这又甚么希奇的。
幸亏不管如何,老天还是有眼的,让那人恶有了恶报。
吴氏又是长辈,既是她出面请的人,韩氏晓得了,少不得也叫上她,因而许家一屋子的女眷,除老太太以外,叫了五六辆黄包车,往鸿运楼去。
《贵妃醉酒》是门热戏,吴氏固然一早预订了包间,谁想从中又冒出了韩氏三母女。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包间,不觉就有些拥堵了。
只是一个大男人被人压在身下,提及来总有那么点起鸡皮疙瘩的感受。
冯氏晓得他又要须生常谈,见世人都吃完了,便斥逐了他们去,只扶着他道:“洋人的亏还没吃够,又开端胡说!”
许妙芸长得都雅,更比冯氏年青时候强些,嫩生生的皮肉像是能掐出水来一样,现在烫了个卷发,扎了两捋摆布垂在胸口,也是规端方矩的上袄下群,只披了一个带假领子的大氅,看上去一张脸嘟嘟的,清秀中还带着几分调皮。
……
许妙芸浑浑噩噩的在门口,也不排闼出来,只愣愣的站着,更加羞愤难当,不觉就落下了泪来。
许妙芸也不晓得如何安抚冯氏,想起前次沈韬送礼的事情来,便道:“再如何说,自从二婶娘去了一趟督军府,那沈少帅也没再有甚么动静了呀,母亲好歹看在这份上。”
许妙芸呆呆的站在门口,想着许长栋方才说的话,沈韬的书房里就有这么一个字幅,写着:“师夷长技以制夷。”
吴氏也感觉这体例可行,便让丫环去请了跑堂的上楼,因说要跟隔壁的客人筹议换一间,谁知那跑堂的道:“太太有所不知,这隔壁的客人是沈少帅,比来他常来听我们花班主的戏,以是包下了这间屋子,虽本日他还没来,我却不敢私行做主,让你们出来。”
原是明天她回吴家和吴太太透了口风,那边传闻许家有这心机,天然非常欣喜,便筹算和冯氏劈面碰个头,两亲家多聊几句。
冯氏替许长栋暖了绍兴酒,许霆陪着他喝了两杯,他兴趣极高,见孙子志高灵巧的坐在吴氏边上,用筷子蘸了一点酒,凑上去道:“来,志高也陪着爷爷喝酒。”
韩氏夙来自发比冯氏新派,现在既到了申城来,她人生地不熟的,便是故意想交友一些人,也没那么本事,只能靠着冯氏带她出去。偏冯氏又深居简出,常日里不懂寒暄,她只没个由头往外跑,此次赶上了机遇,天然不会落下。
许妙芸皱了皱眉心,随便对付了一句:“仿佛是听二嫂子说的,洋人那边传来的实际。”
许长栋酒劲儿上来,对着冯氏道:“正因为吃了亏,才明白甚么叫:师夷长技以制夷!总有一天,洋人也要乖乖的夹着尾巴回故乡去!”
日本人的事情,第二天就登报了,公然引发了不小的震惊。申城的大小老百姓无不鼓掌称快,杨月怕许妙芸不晓得,还特地让家里的仆人送了一份报纸过来。
何况冯氏是来和吴太太谈事情的,韩氏杵在一旁毕竟不便利。吴氏找了跑堂的想在隔壁再定一个包间,却被告之另一间房已经有客人定下了。
吴氏实在没体例,一会儿少不得要别的找一间屋子,总要安设世人坐下,便也只好跟着跑堂的去看别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