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摽有梅(1)[第4页/共4页]

黄歇有些不解，看了看芈月，终究还是服从了。他发挥身法，奔腾到梅子树上折下一枝带着几颗青梅的树枝，递给芈月。

此时郢都国宾馆中，便是这等场景。

芈月方才所吟，倒是《诗》中《召南》篇的一首，其诗曰：“摽有梅，实在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实在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黄歇数着诸侯道：“若论其他六国，燕国的太子哙、魏国的太子遬、赵国的赵侯雍皆在适婚年纪。”他再数道，“韩侯已婚，齐王大哥而齐太子已婚，皆分歧适。”

芈月扑哧一笑，戏谑道：“我八阿姊但是嫡公主，有倾城仙颜，有倾城陪嫁，你当真舍得错过此次机遇吗？”

想了想，他便去了屈原府中，与屈原商讨此事。

芈月也低低一叹道：“是啊，可若没有权势，倒是更加暗澹。你是黄国的后嗣，我生母是向国的后嗣，提及来都是季世王族，可她的命若蝼蚁，你也要陪侍太子身边。你又何尝不是才十几岁的人，为自家操完了心，还要为他操心……”

黄歇也道：“不错，可恰是因为赵侯雍前提太好，他固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各国的公主倾慕他的也不在少数。且传闻他近年宠幸一个美女吴娃，还筹算立吴娃为正室。以是赵侯虽好，但若底子偶然求娶楚国公主，也是徒然。”

黄歇道：“我只是看太子为此一向忧心忡忡，才十几岁的人，连个笑容都不轻易见到。”说罢，也感喟一声道，“大家都道王家好，可真正身为权势中间的人，偶然候也未见得便是真好。”

樗里疾跟他久了，看到他嘴角的浅笑，便知其意，道：“阿兄是想……我们做点甚么呢？”

樗里疾思考着道：“如果如此，就不能让他搭上楚国公主，不然的话他在楚国宦途顺畅，又何必去我秦国呢？”

黄歇点头道：“恰是。”

黄歇对于《诗》倒是极熟的，闻言道：“你且念来。”

那侍卫首级，鲜明便是秦王驷！他高踞上首，对樗里疾随便摆了摆手道：“疾弟何必多礼！现在在外，你也休要漏了口风，莫叫我大王，便是暗里也只称我为‘阿兄’便是。”

屈原好笑地看着黄歇点头道：“你觉得我如何无端会去探听宫中之事？天然是有人奉告我了！”

樗里疾道：“既是公主扮少司命，我听闻扮大司命与其共祭者，乃是左徒屈原的弟子黄歇。”

黄歇欲追，却又愣住，看动手中的梅枝，想着她方才所吟的诗句，一时竟有些神魂倒置。

芈月道：“想必是秦国晓得我们六国缔盟同谋秦国，以是坐不住了，想借联婚之际，分化诸侯。且此番五国使臣齐会郢都，想是有几个国度也想与我们楚国联婚。”

芈月道：“怪不得这几日七阿姊老是在我们面前说秦国如何可骇，还说如果嫁到秦国去，不如直接跳了汨罗江。”

黄歇专注地看着芈月道：“我心匪石，不成转也。我心匪席，不成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