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四方馆(2)[第3页/共4页]

七月初十，也是四方馆辩论之时，克日墨家大辩，秦王驷必然会感兴趣的。

落日西照，满园菊花盛开，黄紫两色，分外刺眼。

因昨日饮宴未完，本日魏卬仍与“公孙衍”在云台饮宴。

芈月已经更了女装，见诸人都已经退去，便上来奉侍。

他站起来，看着壁上的舆图，沉吟很久，举起朱笔，在舆图上点点画画。

承明殿内，樗里疾跪鄙人首，面对着如同困兽般暴怒狂走的秦王驷：“魏卬与公孙衍早有勾搭，策划了这么久，你们都是死人吗，竟然于事前一点也不晓得？ 他是如何分开咸阳的？ 没有官凭他如何投宿？ 没有铜符他是如何分开关卡的？ 当日连商君也未能逃离，为甚么公孙衍反倒能分开？ 这伙人手眼通天到多么地步了？ 你给我去追，去查，一个也不准放过！”

秦王驷嘲笑：“公孙衍固然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是他太高傲，太自我，太把本身超出于君王之上了。他做不了第二个商君，找不到一个可拜托的君王。他健忘了，再高的才华也需求有君王与他相辅相成。寡人……终究放心了。异日秦国或会有惊涛骇浪，却不会有颠覆之祸。”见芈月仍然有怅惘之色，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你不明白公孙衍，那是天然。你只见过他一次，如何能明白他？ 但是寡人明白，寡人就是太明白了，以是惊骇失措，那也是一种因固执而起的利诱吧。季芈，你很好，非常好。从本日起，你不必去清算那些楚国册本了，你来为寡人清算书案吧。”

酒宴散了，来宾连续从魏卬府平分开，而公孙衍作为魏卬的至好，醉倒在魏卬府中过夜。谁也不会特别重视，在那些分开的来宾中，有一小我的侍从已经悄悄换人了。

综合各方面获得的讯息，公孙衍出走，是魏国君臣策划已久的事，而详细的履行之人，就是魏公子卬。

秦王驷一拳捶在案上：“立即派人去追，务需求将公孙衍追回！”

与之比拟，秦王的恩遇、大良造的身份，又算得了甚么？

魏卬放下琴，感喟：“不求封百里侯，但求展平生愿。犀首，你与卫鞅，都是百年难遇之奇才，岂能拘于一国一域、一人一情？ 纵观各国数百年风云，有几个能够得国君以国相托？ 齐有管仲，但管仲以后呢？ 秦国已经得了一个商君，不会再打造一个商君。但是……”他身材向前倾，火急地看着公孙衍，“魏国已经落空卫鞅，不能再落空公孙衍。秦王之气犹盛，一山不容二虎。但魏国盛气已衰，正要托赖强者力挽狂澜。犀首，大丈夫发挥才调，改天换地。你与其与秦王论个短长，不如与秦国争个短长。”

芈月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谓执迷不悟，不过是人有固执，以是利诱，以是不悟。”

公孙衍嘿嘿一笑：“我为何要归去？”

魏卬将几案上的过关符节和竹册推到公孙衍面前：“这是过关符节，这是捏造你身份证明的竹册。马车已经安排好，明早你便分开咸阳。”

他公孙衍，应当是以天下为棋盘，与六合造物对弈的棋手，而不是一颗困于朝堂，被君王拨弄，被同僚架空排挤的棋子。

秦王驷道：“秦人不畏战，然并不是喜战好战。当日商君变法，固然于国无益，但这场变法自上而下，无不动乱。如果稍有不慎，则大秦就将分崩离析。以是寡人重用公孙衍，策动交战，连战皆胜，如此才气让各国明知秦国政事动乱，也不敢挑起战役。”

芈月欣喜道：“为大王清算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