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朝日(1)[第2页/共4页]

昭阳睁大眼睛，不测埠看着靳尚，靳尚低下头去，手掌微微颤抖。

靳尚却不由苦笑道：“公子疾谈笑了，靳尚戋戋一个下大夫，便是想豪华，也无这等本钱啊。”

本是用心假装壁上观的昭阳，到此时不得不展开眼睛呵呵一笑，道：“屈子，是老夫奉告他的。”他站起来走向正中，向楚王槐拱手道：“大王，以老臣所见，五国民气不齐，只怕合纵难成。不如静待观变如何？”

樗里疾微微一笑，脑海中却想起张仪的阐发。张仪于昭阳门下三年，固然因心高气傲甚么职位也没混上，但此人聪明过人，目光极毒，在昭阳的令尹府中，却已将大半朝臣都一一识遍了。

靳尚被这话正戳中肺腑，闻之神采一变，退后一步，不由乞助地看着昭阳道：“老令尹……”

屈原道：“不错。子歇，此事忙完，也应当给你筹办婚事了吧。”

靳尚道：“不错。”

黄歇正中下怀，当下向着屈原一揖道：“多谢夫子。”

靳尚阿谀隧道：“还是老令尹见地高。”

黄歇脸红了道：“夫子――”

昭阳便令群臣将本日要商讨之事提出，屈原正欲站起，靳尚已经抢先一步道：“臣靳另有建言，请大王恩准。”屈原一怔，还未出言，便听到楚王槐道：“靳大夫请讲。”

第二日就是大朝之日，这一次的大朝日，要议定是与韩赵魏齐五国合纵，还是秦楚连横缔盟。

昭阳府固然常有酒宴，但本日却一变态态的温馨，昭阳正筹办早日歇息，驱逐明日的早朝，却传闻靳尚求见，便不耐烦的叫了他到后堂来。

在分开郢都的那一刻，张仪转头看着城门上写的“荆门”二字，神情庞大。

屈原一惊道：“靳大夫的意义是，我们应当交友秦国？”

一行人，就此分开郢都，留下的，倒是早有预谋的狼籍局面。

屈原点头道：“如果新法能够推行，大利于楚国，则必定招来朝臣和勋贵们的痛恨，老夫但求不象吴子、商君那样死无全尸便可。”

樗里疾故作惊奇道：“怎会如此，我在海内也传闻靳尚大夫是楚国可贵的人才，如何会玉璧蒙尘呢？”

靳尚急了，上前道：“老令尹，现在屈原又想把当年吴起的那些法律重新翻出来，此事千万不成啊。你我都是出自芈姓分支，朝堂一半的臣子都是出自芈姓分支，这楚国虽是芈姓天下，却不是大王一小我的，而是我们统统芈姓嫡支分支的。我等生来就有封地爵位官职，如果废了世官世禄，把那些卑贱的小人、他国的游士汲引上高位，那些人没有家属没有封地，天然就没有底气没有节操，为了图谋繁华都是不择手腕的，不是挑起争端，就是奉迎大王，到时候楚国就会大乱了……”

沉重的城门被两队兵卒缓缓推开，直至大开。兵卒们列边两边，监督着收支的行人。

屈原愤然道：“五国使臣齐聚郢都，楚国正可为合纵长，这是楚国多么的光荣。与秦国缔盟，乃百害而无一利，凭甚么楚国弃牛头不顾而去执鸡尾？”

靳尚朗声道：“屈左徒，齐国一贯野心勃勃，赵国魏国也是心胸叵测，凭甚么那他们会推楚国为合纵长，不过就是看秦国崛起而惊骇，想推我们楚国挑头，与秦国相斗，两败俱伤。大王，臣觉得，宁与虎狼共猎，也好过替群羊挡狼。”

屈原轻叹道：“威后不慈，现在宫中流言纷繁，令尹为此也大为大怒。如果威后难堪于九公主，老夫当请令尹出面，为你关说。”宫中一名公主遇险，一名公主“中邪”，而这个“中邪”的公主还曾经失口说出威后令她杀人之事，宫中流言，不免也传到了宫外去。令尹昭阳为此事还特地进宫与楚王槐好好地“交心”了一次。屈原知昭阳并不爱多管这类事，但有此事在前，如果说动昭阳脱手互助，便多了几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