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还是花糕[第2页/共2页]

只要出宫后不懒不馋不贪不傻，日子只会超出越好。

摆布就一个“不去”！

含钏“哎哟”一声，一双眼睛因冲动而亮亮的，“我听宫里的姑姑们说过，老太后满整寿时，都会开大恩情，放一批宫人出宫！十年前，我刚入宫不久，就有这么一遭！本年是老太后六十寿诞，按常例，也是要放人出宫的！”

含钏神情有些冲动，“花糕！花糕！”

让他们冲啊！

白爷爷死力保举。

花糕？甚么花糕？

她只能像块砧板上的肉，别人想将她清蒸，她就不能被红烧，别人想给她改花刀，她就不能囫囵留个全尸...

如当代道好，女子的职位比前朝高了不长幼，出了宫，或投奔父母，好好嫁小我；或打着奉养过宫中朱紫的名头，被世家官宦聘去教家中的女儿，单独一人也能置田买地；或干脆开个女学馆，收点束脩，教邻里街坊的女人读文识字...

可当“出宫”两个字闪现时，含钏只感觉满脑筋都是这两字儿，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仿佛要占有她统统的思路。

常徒弟笑起来，大声道：“老白头！别总经验你门徒！瞧小女人哭得！”

这丫头，油盐不进！

出宫，两个字，她想都不敢想！

一来，这凹凸是个女人；二来呢，人老了，脚也踹不了那么高了。

是他最听得懂贤人的话啊！

含钏听懂了。

白爷爷从祖上就混迹宫闱，这里头的弯弯绕深着呢！

死了一次，苦了一辈子，不撞南墙心不死？明知山有虎，还方向虎山行？

白爷爷到底没忍住，悄悄拍了拍含钏的肩膀，“钏儿，主子的话没申明，可咱不能装听不懂啊。”

白爷爷以廉颇老矣，尚无能三碗的气势把汗巾子朝常徒弟一扔，横了一眼膳房，“活儿干完了！？”又拖着残腿，把含钏拉到僻静处，神采当真，“你说。”

白爷爷凝了凝神。

她从没见过自在发展的树、淙淙流淌的河、因四时瓜代而天然枯萎的花！

可出宫，比进内宫还难啊！

宫里头的宫人，谁不想出宫？

满脑筋就三个字。

贤人身边最失势的大寺人崔玉生，是就他最聪明？是书念得最好？还是字儿写得最好？

这一下，倒引发膳房的重视——都停了手上的工夫朝这处看。

这倒不假...

白爷爷这说得很委宛，却也很透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