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三句话[第2页/共3页]
“入夜了,不见你返来,奴家等得心中焦心,就去找你……”如同在丁宅当中,待丁翎普通,她做的都是极浅显、极平常的一些事,柴米油盐、缝补缀补,平常噜苏,却在这细节当中,透暴露一个老婆的体贴与细心。让这老宅的东厢里、灯光温和当中,刹时有了一种“家”的氛围。
小巧少年,求而不得,令人始终难忘!痴娘看着他,暗自一叹,柔声道:“奴家分开后,如有人来拍门,记得千万不要开门!”
“问了,奴家也不会答的!”痴娘决然决然地点头,咬紧牙关不松口。
少爷当真是极聪明的,常日里却嘻嘻哈哈没个端庄,倒真有几分玩世不恭的精华。她不由有些担忧:他这是哄她呢?还是真会依她所言?
“花家二公子,在老宅的围墙外,点了火药。”痴娘点头一叹,“好象在外头的林子里,炸出了一个洞,他下洞去了。”
口中苦涩,他说不出话来,伸手擦拭她眼角滑落的泪,也只是徒劳!
痴娘压根未觉着痛,却被他这一口气庇护得……眼眶微湿!
但是,痴娘灯下缝衣的神态,在那一刻,却深深烙印在凤流的心中。
痴娘啊痴娘……
这是她企图逆天改命,执意而为,却还是挽不回四郎的心,而必须接受的奖惩――
现在,看她没有半分指责的意义,他的心口却模糊揪动了一下,轻声道:“对不起!”
“我如何睡在这里?”凤流恍忽了一下,顿时有一种错觉,觉着痴娘似是陪在他身边,做起了老婆应做的事:前夕,陪他交心谈天;昨夜,给他做饭烧菜;彻夜,为他缝制衣衫……
痴娘不是说花小爷已下了盗洞么?如果那洞口会消逝不见,那么,花丫不就回不到空中来了么?
凤流心头一动,笑得极轻微:“不去就是了,依你!都依你!”
“盗洞?!”还真被那位小爷强行炸出个入口来了?凤流正想出去看看,却被她吃紧拦住:“别去!再如何炸,那些洞都会消逝的!你此时出去,也是找不到阿谁洞的。”
魂飞魄散!
“少爷……”心中微微苦涩了一下,痴娘昂首望他,眸子里依罕见泪光闪动,“过了彻夜,奴家是要去了……拜别前,少爷须听奴家三句话。”
“消逝?”跟这老宅子一样,会莫名其妙消逝么?凤流眨了眨眼,“花家二公子呢?”
“天谴?”凤流猝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她昂首与他对视,“甚么意义?说清楚!”
凤流下了床,缓缓走到她身边,看她一针一线的缝着,心头微动:“不错,痴心错给一次,不成再错!本少不想孤负你,因此不能骗你――让你留下,本少也给不了你甚么,只会迟误了你。倒不如……过了彻夜,你去何如桥喝下孟婆汤,转世为人,再觅良缘!”
“不能问!”不能唤醒宿世的影象,少爷如果想起了“她”,心,会生生痛裂成无数片,再也没法拼集!
痴娘沉默半晌,晦涩地吐出一句:“怕是……有去无回了!”花丫是自掘宅兆,如若他端的进到了野冢山那座从未被人发明过的“冢”里头,哪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少爷你……”看他神采煞白,痴娘心口一痛,急道:“是奴家的错!少爷不必自责。彻夜,让奴家缝好这件衣裳,给少爷暖暖身子,也好去得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