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又见痴娘[第2页/共3页]
屋子里果然有人。
一个“滚”字还含在舌尖儿上,伸手戳指着凤流的这位小爷,自个却傻了眼,呆呆地看着凤流的眼睛,足足愣了六十秒,才猛打一激灵,颤抖着今后连连退了几步。
她的泪水,该当由她的四郎来饮,这才对吧?如何反倒让他来尝?
“就为这事?”他定睛看着她,一想到她是投河他杀的,心中就莫名来气,“你哥自缢,你的骸骨也重新入土,冥婚已断,你了了这桩苦衷,如何还沉沦在尘凡不肯走?”原觉得丁夫人那一掌,已将她摈除,哪知只毁了根雕,她这魂儿却又回到了老宅……
痴娘将倾尽了茶水的那只空盏,悄悄搁在本身面前,低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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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啊啊啊——!”
“莫非我是你宿世的丈夫?”
宿世的缘?此生的债?这句话,她该当对着丁翎说才是!凤流想笑,只感觉此事听来,非常手奇,万分荒诞!
凤流轻叹:“真的是你,痴娘!”他起家下床,披衣走到她面前,坐下,在烛光下,凝眸紧盯着她,“彻夜怎不见你带那只酒盏来?”
“少爷如果信了四郎的话,就将奴家面前这杯泪水,倾洒在地上。”痴娘伸手,将那一盏泪,缓缓推向凤流,“你如果不信,就将奴家的泪,一饮而尽!”
痴娘活着时,他跟她只是陌路人;身后,她反倒说本身是他宿世的缘,此生的债?
痴娘缓缓昂首,眼中竟流出泪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叮咚叮咚的,滴入那只空盏。
凤流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女子低着头,撞到人后,连歉疚的话也不说一句,就仓猝地与他擦身而过。
女人笑笑的答:“恰是奴家!”
大话连篇,哪句可托?
痴娘的声音缥缈在耳畔,他再一昂首,却已看不到她了。
“不!”痴娘低着头,谛视着那只空盏,“少爷,你只须信我一句——你如果一向住在这座老宅子里,此后,来这里找你的女人,还不止我一个!”
他话里头的意义,她自是听明白了,端在手里的那盏清茶,挨着他受伤的手背,缓缓倾倒下去,那一道被丁夫人的指甲划开的血口儿,在沾到那盏茶水时,竟刹时愈合!
“奴家敬这一杯茶,是谢少爷帮手。错非少爷故意雕出个美人,奴家又如何能回到四郎身边,让他掘坟挖骨,带奴家返来!”
桌子劈面的阿谁坐位,已然空荡荡的,痴娘的灵魂化作了一缕轻烟。
“奴家活着,记不得你,身后,才记起前尘旧事。这宅子与你、我,都有某种因果连累,我这一缕孤魂,就只能来这里找你……”
花小爷指着凤流,怪叫了一声:
活见鬼似的,花小爷踉跄发展几步,猛地颠仆在地上,吓了个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吱溜”而逃!
整小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心头惊兆崛起,他感受自个床前仿佛闲逛着个影子!
“你、你……”疯少坐在床\上,怔忡了半晌,脱口惊唤:“痴娘?!”
在明灭着的路人身影中,凤流猝然发明了一张分外熟谙的脸——他本身的脸!
凤流哑口无言,看看烛光里逐步烧糊的那张面庞,他已看不清她脸上的神采,唯独能清楚看到她痴然的眸光……
凤流低头一看,噫,酒水当中像是浮有甚么东西?
“彻夜你既来了,何不亲口奉告我,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凤流想到表叔留下的那份遗书,以及遗书上提到的那些事,不由得问道:“你是不是听过我表叔的事迹,才来这里错将我当作了他,唤‘少爷’来帮你?那晚来我房间,在桌子上留下一行字的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