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拆骨[第1页/共3页]
“疯少——疯少——你磨蹭甚么呢?还不从速返来!”
一见这疯子,胡有为眼角抽搐,转个身就想绕道避开,耳边却听得自个娇妻红杏出墙似的一声唤:“啊啊啊疯少——疯少啊啊啊——”得,又是这调调,这磨人的小妖精,今儿一整日陪她扫货,不吝血本买了这几件裘皮大衣、那几盒珠宝金饰,还没法满足她?这会儿又开端春情泛动了?
丁夫人柳眉倒竖,一句话就激到了男人的自负心,疯少面子都挂不住了,一咬牙,把心一横,使着劲儿一锯子猛切下去,只听“铛”的一声响,锯子碰到“美人”那片酥胸,竟然崩了,锯条上磕出好大一粒缺口,“美人”倒是寸肤未损!
这一锯子割下去,可算见了效果,好歹将“美人”半片酥胸与丁翎的脊梁骨生生分离了寸许。丁夫人冲动而镇静地喝彩一声,哪知她脸上笑容刚起,丈夫身上却出了不测状况——与美人硬生生割开的那一块,鲜明涌出一股股的鲜血!
疯少只得在门外候着,望穿秋水普通,等胡爷大包小包的、携娇妻满载而归。
一只脚已然踩了下去,俄然,他听到后院内宅那头,炸来一记呼喊声:
心动不如行动,疯少绕过街头,独自朝着胡有为金屋藏娇的那栋花圃式小洋房去。
而这个“不端庄”的、“半吊子”的疯子,功德没办成,落下这烂摊子,被苦大仇深的苦主连轰带撵的,赶出了房间。
疯少手中的锯子清楚没有锯到丁翎,蹊跷的是,他的背上瞬息间却已血流如注!
闯下大祸,心中自是忐忑难安,疯少在街头踯躅,揣摩来揣摩去,脑筋里灵光一闪,俄然想到小我,顿时两眼一亮:摊上这毒手之事,自个何不去找他?或许此人还能帮上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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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趁我不在家,偷着干了甚么功德?!”胡有为头皮上三千烦恼丝根根直竖,他举动手中那双香艳绣花鞋,当大刀似的一通挥动,绿了眉毛红了眼睛,直冲疯少杀将畴昔,“这鞋子上另有我那辣婆娘的闺名!我家三房的鞋子,竟然被你小子偷藏在兜里,你安的甚么心?今儿看我不活活劈了你,我就不姓胡!”
话犹未完,胡有为两眼一向,瞪着红艳小鞋儿鞋面上绣的那俩字,唇齿磕碰在一起,痛得胡爷“嗷”地嚎了一声:“好像?!混小子,你、你你你……”一只手抖呀抖地指在了疯少鼻尖儿上,人一上火,舌头恰好就打了个活结,只磕巴出个“你”来。
享福的是丁老哥,吃惊的是丁夫人。他这一回,可真真是雕出了个祸害来!
胡有为满脸怠倦,早上出门时,八字髯毛还是翘得老高的,累了一整日返来时,胡子都塌了半边,颤抖着酸疼的两腿,吃力地拎着沉甸甸几大包东西,好不轻易靠近自家门前,却见阿谁疯小子今儿又堵到他家门口,现在正兴冲冲地向他招手,那股子热忱劲儿,浑似盼着了十年未见的老恋人,可叫一个镇静!
“好啊你小子,又去哪儿撞了个大运?女分缘倒是挺旺的,飞来艳遇?本探长可得好好瞧瞧,这双香鞋是从哪家妙人儿莲足上脱的……”
疯少手中有了器具,也不迟延,让丁夫人举烛照着丈夫后背,他抡起锯子,上前来照着根雕美人紧粘在丁翎背上的阿谁部位,一咬牙,锯了下去,倒是锯得极谨慎的。
丁夫人正在气头上,饶是贰心中再多惊奇,也不敢再多待下去,兔子似的一起惊逃,直蹿到后门外,离了那条小胡同,疾走出三条街,才停下来喘口气,用力拧一拧自个的脸——痛痛痛!真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