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迎客[第1页/共3页]
“小祖宗,你就放过我吧!我真帮不上你甚么忙,那鞋子你如果喜好……马割了巴子的,你就留着吧!你就当从没见过我,我们相互都不熟谙,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好聚好散!后会无期!!”末端,只差没揪块小手绢来挥一挥,胡大探长只想着:当断不竭,反受其乱!慷慨陈词后就想快刀斩乱麻,与这疯小子断个一干二净,再掉个头,拍拍屁股走人!
胡有为在肚子里念了句“三字经”,看着疯少先找了个地儿躲开,必须打头阵的他,只得硬着头皮顶上前去,重又站回到那扇小后门外,他先给自个儿打气:事已至此,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是个纯爷儿们干脆一鼓作气,把该干的十足干了!
胡大探长怕鬼,现在当逃兵的行动,就是极有力的证据,是以,当他猴急猴急地从胡同里蹦出来、劈面撞上雷山虎那拨保安队的人马时,脸上神采之难堪,可想而知!
胡大探长吓得不轻,早已是草木皆兵,一听“那边不好走”,稀里胡涂的,就被个疯小子哄了去,跟着他一起走,绕进了酒楼背面阿谁小胡同里,留步在一扇木门外,胡大探长狐狸般细眯的眼神儿才有了点聚焦反应,愣在门外的他,左瞄瞄右瞅瞅,如何看如何感觉:这门好象就是通往酒楼后院内宅去的呀!
哪知,丁夫人竟毫不踌躇地点头道:“应当的、应当的!你快快进门来吧,可千万别冻着了!”边说,边侧身让路将人往门里引,“我这就领你去里屋,给你放一桶热水,找件四郎的衣衫,换下你身上湿衣,帮你洗净了,用灶头的热铁棍子熨干,你再穿回家去,令夫人定是瞧不出来的。”
“然后当然是要出来查案的!”保安队那后生两眼放光,以非常崇拜的眼神,冲动地帮人接了话茬:“大探长您是甚么人呀,大城子里见多识广,这点小事哪能把您给难住!”
“哎呀!胡探长?!你如何站在这里?”丁夫人在门里,端着泼光了脏水的空脸盆,美目圆睁,吃惊地看着门外湿漉漉站着的一个不速之客。
他抬手就去拍门,手指头都沾到门板上了,却又泄了气儿,整只手软软的耷拉下去,连个拍门声都没有响起,却不料,那道后门“嘎吱”一响,猝然翻开了!
丁翎得了病,似是蛮严峻的,竟流了这么多的血,怕是卧床不起了吧?现在让个良家妇女开个后门迎其他男人进内宅,恐有不便!胡大探长用心拖了个长音,话只讲一半,就等着对方直言回绝。
疯少拍拍他的膀子,以筹议的口气,安抚道:“要不如许,我到酒窖里看看,你去丁夫人房间看望一下病中的丁老哥!”
说着,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的,在那张毫无赤色的脸上,竟流出几分妖异,她冲他招了招手。
“探长,您要走啊?”雷山虎还傻愣愣的问了这一句,胡有为呵呵干笑:“走?走……谁说我要走,我这不是又……又绕返来察看地形嘛!先察看察看,然后、然后……”
疯少激将也不管用,胡有为推拒了那双绣花鞋,当真是拍拍屁股就走,哪管疯少在前面大声嚷嚷着“胡爷怕鬼”,心想这里又没人,你小子再如何大声嚷嚷,鬼才听获得……啊呸!
不知怎的,他竟是料准了胡爷会返来,如此笃定的模样,更叫胡有为心中各式不是滋味:瞧把这小子给嘚瑟的,这就使唤上了?
这皮相儿过分都雅的小子,实在比邪祟更邪门儿,被他牵着鼻子走,撞不了大运,只会撞见……
“欸!”胡有为下认识地点个头,脑筋里还揣摩着那套破案的逻辑:依着疑点所指的方位,立马动手调查,搜索人证物证……直到疯少把鞋子塞进他手里,那艳红之色如血般扎进眼底,他才猴蹦起来,一蹦老高,“凭甚么呀?你小子让我干啥就干啥,还真当自个是我滴个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