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迎客[第1页/共3页]
天底下偶合的事,如何尽被他二人给撞上了?先是“痴娘”,又是“好像”,同名同姓的,如何都凑到丁翎这一家酒楼里去了?想想都觉着非常蹊跷,这酒楼里到底藏了甚么猫腻?
疯少眼波儿一荡,却勾着他不放:“咱俩这缘分结都结下了,你再不甘心,也得帮我这一次,若不然……”捏着那双香艳绣花鞋,在胡爷面前一闲逛,疯少笑得如桃花烂漫枝头,“我就拿着这个,每天敲你家的门去!”
脑海里阴沉森的浮出这一个“鬼”字,胡大探长心窝窝里都颤抖了好几下,牙齿“咯咯”作响,他挤出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来,冲疯少作揖告饶:
不知怎的,他竟是料准了胡爷会返来,如此笃定的模样,更叫胡有为心中各式不是滋味:瞧把这小子给嘚瑟的,这就使唤上了?
胡有为吓了一大跳,见那道门冷不丁翻开后,有小我影在门里一晃,而后是“哗啦”一声,一脸盆的血水打门里泼了出来,劈脸盖脸的、将门外呆杵着的胡大探长淋成了个落汤鸡!
“必然是同名同姓,偶合!”这话脱口而出时,胡有为自个也是一愣,与疯少一同瞪着那双艳色绣花鞋:火辣辣的色彩,红辣椒似的一截儿小鞋子,另有鞋面上鲜明绣的“好像”……
疯少拍拍他的膀子,以筹议的口气,安抚道:“要不如许,我到酒窖里看看,你去丁夫人房间看望一下病中的丁老哥!”
胡大探长怕鬼,现在当逃兵的行动,就是极有力的证据,是以,当他猴急猴急地从胡同里蹦出来、劈面撞上雷山虎那拨保安队的人马时,脸上神采之难堪,可想而知!
“四郎病了,本日还‘吐’了很多的血,把身上都弄脏了,我方才给他洗濯了一番,端了脸盆出来倒这血污脏水,没成想,探长您就在门外……哎呀,瞧把您身上给浇的,都湿透了!这可如何好?”
鬼!
“哎呀!”他猛地一拍脑门,惊叫起来,“小辣椒是大脚丫子,穿不下这三寸儿的小鞋!这这这……这不是我家三房的鞋子!”刚才真是被醋劲儿冲昏了脑筋,连自个婆娘脚上穿几码的鞋子,都差点给忘了!
哪知,丁夫人竟毫不踌躇地点头道:“应当的、应当的!你快快进门来吧,可千万别冻着了!”边说,边侧身让路将人往门里引,“我这就领你去里屋,给你放一桶热水,找件四郎的衣衫,换下你身上湿衣,帮你洗净了,用灶头的热铁棍子熨干,你再穿回家去,令夫人定是瞧不出来的。”
“老胡!”雷山虎一掌控住胡爷的手,五大三粗的男人,眼里头竟泛了热泪,“好样的!我们这整队人马走了又不甘心,绕了返来又正愁没小我打头阵,幸亏有你在!那大伙儿就在这里等着,等你在里头收回个信号,便与你里应外合,揪出那邪祟,还本镇一个承平!”
“酒窖里像是藏了小我!”疯少把鞋子塞到胡大探长手中,“你出来看看,如果找到鞋子的仆人,问她是不是也喝采像?”
他抬手就去拍门,手指头都沾到门板上了,却又泄了气儿,整只手软软的耷拉下去,连个拍门声都没有响起,却不料,那道后门“嘎吱”一响,猝然翻开了!
好嘛,兜了这么一大圈,他竟然又绕返来了!
“疯疯疯疯……”得,又磕巴了,这会儿他只想抽本身一个大耳刮子:如何又上了这疯小子的当了?!
丁夫人的气色还是不大好,言辞却非常得体,许是心中过意不去,语气里不但满含歉疚,还不似之前的沙哑撩人,谛听,似是多了些娇嗔带笑的意味,再加上如此招人怜的娇柔姿势,饶是被脏水兜头淋成了落汤鸡,胡爷也涨不出半点脾气,反而讪讪地摆摆手:“无妨无妨!不就是弄脏了一身衣服么,我回家去换……”咦?回家换衣!这倒是个好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