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无赖小人[第1页/共3页]
郭老三那德行,激得保安队那伙人光火得紧,正想把满铲子的猪粪往他身上泼去,却不料,他竟大笑着抚掌喝采:“来呀!从速泼来!这几铲子猪粪盖到身上,我恰好当被子盖,保暖!”
正中午分,郭老三还是进城去了,从村庄里转到小镇上,多亏了驴子拉的那辆货板车,将晕厥的伤员送到驻扎在小镇北街的保安队那所大杂院里,农户接了赏钱,赶着驴子去了集市。
雷山虎“咯嘣咯嘣”地压了压拳头眼儿,惯耍恶棍却贪恐怕死、熬不住皮肉之苦的郭老三,神采公然变了。
难怪郭老三那老母亲,连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来过问一下,看来是真管不住这个糟心的儿,干脆眼不见为净了。
“谨慎被诓!”凤流极轻微地一笑,并不感觉疑犯是在讲实话,“小镇上的人都晓得,老三的老友只一人,就是酒楼店主,丁翎。”
这年初兵荒马乱的,吞几个豹子胆,扛几把枪,个个都想招兵买马、自主山头,小镇上除了个不大管事的镇长,连象样的捕房差人局子都没有设立,就只要一拨保安队,还是豪绅们费钱暗里雇佣礼聘来的,大半是担当着有钱人家的身家安危,夜里巡个哨,白日逮个贼,防一防强盗流寇绑匪,不出大乱子就行,哪管甚么侦缉凶杀案,审判首恶?
“谁说她甚么也没做?”郭老三眼底隐了几分狡狯,目光闪闪动烁,“她上门欺诈、讹诈我那好兄弟,欺负个诚恳人,我是实在瞧不下去,才动了杀她的动机!”
只这一句话,立马惊住了在场合有的人:
冯好像该死?!
丁翎又是痴娘的丈夫,她做甚去欺诈讹诈老友的夫家?
碍着大探长在十里洋场的威风背景,对此人搞砸了饭碗一事毫不知情的雷山虎,自发获咎不起这位大探长,这才想破了脑袋帮着想出个关押怀疑犯的园地――屠夫赵大光棍后院子里的猪笼,离闹猛的阛阓也就百来步远,可便利着。
凤流也听不下去,语声幽冷地说了一句:“她甚么也没做就该死?那杀了人的你,岂不是更该死!”
“真如果这小子干的,老子一枪崩了他不就结了?”雷山虎拔枪在手,绕着院落里横躺的怀疑犯,走几圈,木鱼疙瘩似的脑袋,想不出啥好体例,干脆使了横,“咱不听镇长的,只听豪绅金主的,他们又不管这事,这镇子里最大的官,也就是带兵的军阀司令手底下派来的阿谁二班子兵长,人家领兵占鹅城地盘去了,山中无老虎,那就数雷或人最大!手里有枪,干啥都行!花甚么脑筋审案子?鸟毛事特多,干脆一枪崩了,洁净利索!多痛快!”
猎户住在山下村落里头,等这二人将野猪夹子逮着的“猎物”往老猎人的家中一送,吓得白叟家一迭声说“对不住”,三两下扳动机括暗簧,消弭了郭老三脚腕上的钢齿圈,往伤处敷了些土方草药,撒些草木灰,止了血,打上绷带,老猎人搓动手不安地喃喃道:“怕是伤了筋骨,这可如何好?老朽这点产业,赔不起!要不,二位爷行个好,先带他到镇子里找个专治跌打毁伤的江湖游医给瞧瞧,免得今后落下甚么病根来成了跛子瘸了脚……”
“咋办?”铲着猪粪没唬住人,反而将本身人熏得够呛,保安队那伙人也没辙了。
就在山虎队长踹开笼子门、端着凶神恶煞般的神采,要来拳脚服侍时,郭老三公然开口告饶了:“别、别别!我、我说!我说还不可么?”
接到怀疑犯的保安队队长雷山虎,也没那心机吃中饭了,正愁往哪儿关押收审人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