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丁翎开口[第1页/共3页]
“小子,你可千万别再招甚么邪祟来!”
沉默站在一旁的凤流,猝然看到“美人”眼中倒影着丁夫人的面貌,却似扭曲了的鬼面普通狰狞可怖,非常惊悚!
“痴娘她……她是被我害死的!”
“不急!”凤流坐着不动,目光一一扫视着挨坐床头的丁家佳耦与那根雕美人,看丁翎处在“新欢”与“旧爱”之间,闭着眼长叹短叹,却只字不提痴娘死因,凤流端茶而笑,“还请令夫先解开我等心中迷惑,我才气一解夫民气头之忧!”
“痴娘她、她心无城府,对谁都坦白朴拙,对店里来的客人也非常热忱……不,是太热忱了!热忱得让我感遭到不安……”丁翎痛苦地闭了闭眼,似堕入了沉痛的旧事当中,“我身患残疾,而她,她委实太好,在丁家酒楼面对停业开张的窘境时,是她以家传的酿酒秘方,畅旺了夫家财产!我很光荣,娶到了这么一个有旺夫运的贤浑家,但、但我却担忧……她对客人太热忱了,特别是男客!”
“此民气眼实,木讷得很,在床\上就像块木头疙瘩吧?痴娘多解风情哪,跟了这老瘫真是暴殄天物!倒不如让她跟了老子,一道儿欢愉欢愉哈哈哈哈……”
本想单独处着的丁翎,见痴娘走过来,内心就更加沉闷,对老婆的嘘寒问暖,他老是感到烦厌,偶尔也将气撒在她身上,狠狠地骂她一通。
很多人来丁家酒楼,明着是吃酒解闷,内心头打的倒是痴娘的主张。
凤流摸摸鼻子苦笑。
“疯少,”丁夫人挽袖拭去丈夫眼角的泪,低声安慰几句,转过甚来,望向凤流,“快快将那张安然符拿出来,贴到我四郎背上,将这邪祟之物摈除!”
自打痴娘嫁进丁家,酒楼的买卖日渐转机,她亲手酿造的美酒,那一盏执念,倾醉了四方客,留住了无数客人的心。
酒客们就更加肆无顾忌,常常是三五成群地来,借着酒意嬉笑取闹,明里用言腔调戏痴娘,暗里偷摸一把,再对着柜台里的他,一阵暗笑,笑声刺耳。
丁翎在柜台里拨着算盘,结算每日的红利,钱柜子里的钱仔儿是垂垂满了上来,但是他的内心头,却越来越不结壮,整日里瞅见那些个转头客,酒徒之意不在酒,老是色眯眯的盯着给客人上酒来的痴娘。
他日复一日地忍耐着这耻笑之声,郁结于心,夜深人静之时,就在自家后院天井那头望着夜空发楞,不肯进屋去。
“怜儿,我此生娶了你,死而无憾!”丁翎闭着眼,冲动的泪水,从眼角蜿蜒滴下,情不自禁地感喟道:“痴娘如果要怨、要恨,就恨我一人吧!怜儿是无辜的!痴娘她、她也怨不到你身上!怜儿你看,她一来,只缠着我……只缠着我……”
丁夫人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便在丁翎耳边轻声细语一番,丁翎虽闭着眼睛,脸面上却浮出难堪之色。
丁翎闭着眼回想起旧事,口中娓娓道来,跟着他的那番倾诉,世人面前仿佛闪现了一幕幕的画面,那是他影象中的场景、影象中的痴娘――
痴娘唤他进屋,得不到丈夫的回应,又怕他在外头受凉,就拿外套来给他披上。
酒客见老板娘亲身来号召客人,丁老板只是瘫坐于轮椅,整日坐在柜台里头,闷头计帐、收钱、结帐,对着一拨嗜酒如命、又酒色齐备的客人,也只是暖和地笑笑,显得他诚恳外向,寡言少语,酒客们便感觉他此人面皮“生嫩”得紧,诚恳可欺,加上又是个瘫子,叫人打心眼里瞧不起!
对着根雕美人嘶喊,丁夫人的眼底迸收回怒焰,衬着哭红的眼圈,泪眸里竟是殷红一片!她的那种眼神,就像是怕极了甚么东西,却又逃不过躲不掉,怕到了极致,反而激起出一股激烈的对抗认识,连眼中都逼出一股肝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