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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煞人之痴娘》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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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吊死[第1页/共3页]

“你要带我去村庄里?”疯少更晕了,“做甚么?”

“痴娘生前,也是个酒家女。”凤流记得:那晚痴娘来寻他,说那盏“执念”是她亲手酿的。这可巧了,她不但与丁夫人同名,还与丁夫人一样,会酿酒。

自缢而亡的人,死状狰狞可怖,叫人不敢直视,但看那竹竿似的瘦高个儿身材,一准儿就是那日自称痴娘亲哥哥的竹竿男。

“甚么那一味这一味的?我只晓得,这个痴娘不是本探长要找的阿谁痴娘!”停顿在街道拐角,站在太阳底下,胡有为心生迷惑:这夏季暖阳如何就照得人浑身发烫?喉咙里的炙烤感如同被刀子削过普通,痴娘酿的酒入口绵软,后劲却足,贰心口都有些炎热,扯了扯衣领子,往屋檐下的暗影处躲了躲日头,醉眯着两眼盯着疯少,打个酒嗝又问:“在酒楼里待了一上午了,疯子,你是不是在打混儿回避?快讲,痴娘尸身到底在哪?”

丁翎脸上幸运弥漫,不住地点头:“痴娘自是极好的!在丁某眼里,天底下没有一个女子,能与她比拟!”而后,悄悄伸手畴昔,覆在娇妻手背上,轻拍三下。

探长上前半掀着席子看了看――放横了盖在草席子底下的,已是个死人了,是昨夜就在村头那棵歪脖子老树底下悬着两脚吊死的,今儿早晨再来瞧,人早就死僵了。

“我呸!你家才着火了呢!”胡有为撒腿疾奔,活似屁股背面被大水猛兽追逐着,他连吃奶的力量都使上了,只差没飞起来,“从速跟我走,去晚了就看不清村头的路了。”

疯少苦了脸,犯难:他可没盗尸,这事儿如何就莫名其妙地摊到了他头上,如何就成了头号怀疑犯了?他比窦娥还冤!

这尸身晾着有一天了,村里来围观的人,不减反增,边怕得直颤抖,边偷眨着眼缝儿去瞄,待探长赶来检察过尸身,保长才唤了几个壮丁将死人搬走。而后,保长拉着胡有为走到人群外一个角落,抬高了嗓门说了几句话。

叹了口气,拖着脚步漫无目标走在街上,他俄然感觉眼睛似被一道亮光刺了一下,昂首一看,街边一个小摊子,摆着女儿家钟爱的小金饰,有发簪子、玉镯子、耳坠子等精美玩意,琳琅满目,叫人见了爱不释手。

疯少被个男人拐着跑了一起,东南西北都摸不着了,直犯晕,两眼似小鹿般的惊眨,吃吃问:“探、探长,你家着火了?”

胡有为刚提及“好像”,就听得一旁有人猛地狠恶咳嗽起来,倒是郭老三不知如何就吃呛着了,两根长长的鱼面从他鼻子里呛出来,直喷到胡大探长头上,喷得胡爷“嗷”一声站起,头发上粘挂着两根鱼面,猛扑向郭老三……

“奶奶个熊!这女人疯起来真可骇!”

丁翎是自发朋友失礼,才在客人临走时,以酒相赠,作为赔罪。痴娘也送客到门前,拎了那壶梨花酒,递到疯少面前。成果,酒壶却被疯少奇妙地一推,终究落到了胡有为的手里。

半夜里走村道的路人,都晓得月明时,泛着亮光、瞧起来像平坦大马路的处所,人是千万走不得的,若要一脚走下去,整小我就得淹在水池里了(水面泛的光,夜色当中看,就似平坦的大马路)。夜里只要这凹凸不平、暗沉沉的土路,才是人走的。

傍晚时分,疯少人已在吟风居品茶赏花,引得周遭无数风月场里的蜜斯妹浪蝶般扑来,或趴着围墙,或挤着门缝,往里偷瞄,各个都照顾了香花香草做的香囊,绣着“花名”,用红绳索系着,只等瞅个空地抛给那萧洒姣美的少年郎。

痴娘转眸看他,目光略低,扫过丈夫瘫在轮椅上的双腿,抬眼时,她冲着丁翎妖娆一笑,格外浓艳。丁翎顿时目光痴迷,心旌摇摆,只觉内人当真无愧为“浓艳入迷仙,歌声胜管弦”,得此一人,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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