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睡棺[第2页/共3页]
一只翡翠杯。
“如何不干完这杯酒呀?”女人娇嗔,不依不饶的劝酒。
灯下那么近的间隔,疯少却看不清她脸上神采,连着五官样貌都开端烧糊在烛光里,只要这个女人眉眼弯带的笑,模糊入眼,像是望着一个男人,发痴的笑……
“奴家名唤痴娘!”
“棺中有活人!二狗子,别烧纸钱了,从速叫些人过来,这坟头都被刨了,准是昨晚产生的事,快、快去!”
老父临终的丁宁刹时被他抛到脑后,受不了美酒美色宝贝的引诱,疯少下了床,趿着鞋子走到桌前,女人冲他笑着,持盏的那只手一抬,缓缓举杯相邀。
这厢男人一哭,那厢疯少一个鲤鱼打挺从棺材里蹿出,撒腿就跑,挣了命似的一通疾走,在泥泞的山路上不谨慎脚底一个打滑,重重栽了个跟头,被前面追来的几个壮丁逮个正着,愣是将他当作盗墓贼,反剪双手,推推搡搡,一起押往州里里一户保长家中。
“本少就不信干不尽它!”疯少浑身的男儿血气往脑门急涌,一来劲,犟上了,直起脖子豪饮,“咕咚咕咚”几十口下去,烈酒烧喉,酒气上冲,打个酒嗝,脑筋迷含混糊起来。
疯少自个儿都搞不清楚这是如何一回事儿,说甚么都不对,只要杜口不答,却把个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直到探长腔调一转,问他“痴娘在哪儿”,这才想起甚么似的,支支吾吾回了句话:“痴娘?她、她……大略……在我表叔家。”
“此人还将痴娘的尸身盗走了!”半天没见探长吱个声,“竹竿”男嚷嚷起来,“探长您可得帮俺们做主!”
盛了酒,杯盏通体莹透,夜里发着光,像极了传说中的夜光杯!
疯少醉倒了,平生头一回,被“一杯”酒撂倒,那夜以后产生了甚么,全无影象。
胡大探长发号施令,一马抢先,大步走出保长家门,“竹竿”男跟屁虫似的紧跟厥后,几个壮丁仓猝押着疯少赶超上来,喝令疯少在前带路,一拨人奔着疯少表叔家那座老宅子去了……
面前一阵眩晕,脚底踩了棉花团,他踉跄着往女人坐的桌边靠近些,醉态可掬地伸出根手指头戳了一下女人擦着两团红胭脂的高突颧骨,嘴里头呵出醇香酒气:“本少见多了半夜里主动奉上门来的‘艳福’!说!你是哪座销金窟里偷溜出来的花魁红牌?”
灯下女人的眉眼美丽可儿,弯眼笑时竟流出几分妖异,疯少两眼却直勾勾盯着她那只惨白的手里端的酒盏,那是一件极贵重的玉器――
疯少苦笑,尽是无法,脸皱得都能挤出苦胆汁来。
只是这落拓喝茶的大好光阴,被那拨冲进门来的卤莽男人们给搅和了,――胡大探长昂首看到被人扭送出去的疯少时,眼神都变了,额头上绿惨惨的一片,脑筋里总晃着个画面――自个儿新纳的三姨太与他圆房那晚,贴身儿穿的那片清冷小肚兜上绣着个男人的肖像,那男人不是别个,恰是疯少!
指尖微微触碰,被摸到眉梢的人却“咕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咳、嗯。”大探长清了清嗓子,端方一下神态神采,眯细了两眼瞅着疯少,审犯人的腔调张口就来,“在本探长面前,你小子少使花花肠子,直接招了吧,你把尸身藏哪了?”盗个尸身藏着也不觉倒霉?贰内心头感觉这事蹊跷,可谁叫今儿给他撞上的偏是这小子!他见了这小子就浑身不舒畅,不趁机好好“倒腾倒腾”这小子,都对不住自个儿那小眼睛小鼻子小鸡肚肠……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