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兰舟流处黄昏雨[第3页/共4页]

“苦海？”梁灼不成思议地叫了一声，眼睛睁的大大的。

“阿丑，来，坐下。”许清池昂首看了看一脸冲动的梁灼，低头笑了笑，朝她摆摆手道。

“嗯。”

初蕊夫人眼眸一紧，心中猝然一痛，低首用灵力远远传音道，“你真要如此吗？”

“我让你找的曼珠沙华你有没有找齐。”

他不信本身扭不过她的宿命。

“对了，大祭司，你有没有看到我带返来的新的宠物，在哪在哪呢？”

“大祭司，你是不是喜好我……”

“呃，就当赔罪吧，之前把你的头梳得那么……那么特别。”许清池低下头干咳了几声，两只耳朵却烧得红红的，回身朝外走去。

……

许清池悄悄从发尾拔下来一根青玉簪子，别在了梁灼的发髻之上，淡淡道，“恩，好了。”

“……”

“我要你替我梳头。”

“喜好啊，阿丑那么敬爱。”

天上俄然下起细雨来，滴答滴答，细雨斜斜的下着，一点一点洒在湖水中心，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渐自远处或散或起连缀不断。

“大祭司，开开门，我还你衣服……”

“嗯。”

十一岁十二岁的时候，梁灼已经长大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艳，他就不成以像小时候那样一向抱着她了。偶然候，他会很严厉地问梁灼，“你感觉我老吗？”梁灼向来没见过他那样，哭笑不得，笑着点头道，“不老不老，一点也没老。”但是，有一天早晨，梁灼迷含混糊在睡梦中醒来，发明窗户内里的影子没有了，就光着脚吧嗒吧嗒走出去看，成果大玉轮光底下，大名鼎鼎的灵界大祭司竟然穿戴一件薄薄的寝衣，对着院子里的一口大水缸自言自语道，“我老吗？仿佛还真有点哦！”那一晚，梁灼笑得肚子都抽筋了，想不到大祭司本来也这么爱臭美。

梁灼内心忐忑，对着菱花镜一照，转头对许清池道，“大祭司，你的技术总算有了质的奔腾……我终究有小我头了。”梁灼摸了摸头上的发髻，第一次看起来像个女孩的发髻，而不是甚么兔子头、蚱蜢头、田蛙头……

十年前，梁灼六岁，那一次，是许清池走到了那片绿色的梦里，拉出了痛苦不已的梁灼，带她去田新堂吃汤圆。

“呵呵。”许清池又倒了一碗浓茶，仰着脖子咕咕往嗓子眼里灌，待全数咽完，端着空碗对梁灼笑，“苦海当中，众因皆泯。”

……

“大祭司，你不要动……”

“劫。”

“大祭司，我仿佛来过这。”

“下雨了下雨了！”内里的人大呼起来，栖凤拓更是揪住青菱的小手趁机神采无穷夸大道，“下雨了下雨了，我在灵界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瞥见下雨呢。”

“不是不是啊，不是敬爱的这类喜好……”梁灼急得直顿脚，焦急道。

梁灼的身材在船上晃来晃去，站立不稳，那一叶小舟仿佛随时有被囊括而来的风波淹没的伤害。

……

十岁的时候，他带着她在槐安的古镇上买下了当年的那一座宅子，他说只要她情愿，他们就在这尘凡修行，直到寂灭。

当然，更可骇的也有。

那一刻，梁灼觉得，若现在闭上双眼，就是此生当代。

那张脸，在一千多年前的一个雨天，在皇宫的城墙当中，他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忍不住心中怦然一动，那是一朵一向在绽放中的花朵，绽放在贰内心。他记得，阿谁丫头她的闺名叫娴儿。他用明月带过她，当时他所记得的只是她火红的衣衫罢了，那样红的色彩，他最讨厌的色彩，那一刻却令他没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