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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1》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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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四姑娘山的老道士[第2页/共3页]

小孩子打盹重,一夜翻来覆去地挠,却一点儿感受都没有,比尽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枕头的血,就吓得哭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我娘罕见地做了一碗鸡蛋羹,用瓦罐蒸出来的,盛在红色的瓷碗里,水亮水亮,嫩呼呼的,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这时我爹才粗声粗气地回了一声,说放狗屁,这是我儿子,凭甚么要让他来养?

我低头一看,瞧见这个白影子还真的是我姐,我脖子上面的病要不断地敷水,她手上还拿着帕子,这是在照顾我呢。瞧清楚了这些,我整小我都软了下来,这时我爹我娘又仓促赶到房间里来,问清楚环境后,让我姐去他们房间睡觉,由他们守着。

我当时人小,但是却和我姐很亲,用调羹舀了一大口,吞进肚子里,鲜得舌头都要咽下去了,看到我姐在中间眼巴巴地看着,就推给她吃一口。

我用力儿地大呼,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朝着前面用力儿地挥拳,接着眼角看到床边有一个白影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咬着牙,朝着那白影子用力儿扑畴昔,又踢又打。

我姐灵巧,很快就去拿了布帕子和热水木盆来,我爹抱着我,换了一边床,将双手洗净,然后谨慎翼翼地帮我将脖子上的鲜血给洗尽。

我点头,说难受,脖子好痒,痒得要命,忍不住就想要抓。

吃了药,我感受仿佛舒畅了一些,脖子上面的那一片鱼鳞也没有那么痒了,又昏昏沉沉地睡了畴昔。不过我没有睡多久,就感受耳朵边有人朝我吹起,凉飕飕的,像有人往我脖子内里放了冰棱子一样,模糊间我还听到了有小孩子哭的声音,是那种三两岁的毛孩子,呜呜、呜呜、呜呜……

我爹足足给我擦洗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把我的脖子给洗洁净,细心一瞧,只见我的脖子右边处有一大片火红色的嫩皮,大要有灰红色或灰褐色多角形菱形的大片鳞屑,大部分呈圆形,前端斜斜插进真皮里,相互作覆瓦状摆列于表皮之下,边沿还稀有排锯齿状的崛起,看着仿佛是那鲤鱼的鳞片一样。

山里的日子过的艰苦,我有影象以来都没有吃过甚么白米饭,苞谷和土豆常常是锅内里的主食,有的时候断粮了,还要上山去挖一种芒根子,熬一种叫做“芒粑”的食品吃,家内里固然养鸡,不过鸡蛋甚么的都是拿下山去还盐的,这日子过得很紧巴,而这鸡蛋羹差未几是用三个鸡蛋做的,这对于好久没有过荤腥的我家,的确就是太豪侈了,我姐看得只添嘴唇,流了好多口水。

我因为挠了一夜,好多伤口都结痂了,血迹也硬,以是很难弄,那水太烫了或者手上的劲儿重了,我又疼得直颤抖,我爹大要上是个粗声粗气的大老爷们,不过却也心疼幺儿,我的每一声喊都仿佛戳在他的心窝子里一样,眉头皱起,手脚更加地轻了。

我娘又哭了,说他养你养,这不都是你儿子?莫非说你就想如许眼睁睁地看着你家崽被那邪鬼子索了命去?你咋个就这么狠的心哟?

当天我爹连早餐都没有吃上一口,跟我娘在堂屋里筹议了好久以后,就仓促下了山,跑到乡上面买药去了。

我姐固然馋,但阿谁时候已经懂事了,因而就看了我娘一眼,谁晓得常日里一碗水端得很平的娘这个时候却虎起了脸来,训我姐道:“吃吃吃,你吃甚么啊,你弟统共也没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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