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1页/共3页]

姚兰顿了顿，说：“我想好了，去哪儿我都跟着，都听你的。实在想来想去，哈尔滨也没甚么舍不得的，夏季又冷又长，凌晨一出门就能冻透了。不如南边。南边和缓，人们也驯良，再说李唐和我都没去过，都新奇。咱俩手里都有技术，不愁找不着事情。”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如何说呢，在我眼里，你现在就像一只小刺猬，浑身是刺儿。我本来觉得你是一只小猫，爪子都被剪掉的那种。”

赵冬梅俄然哼了一声，然后笑道：“七天前，你找我，我也不晓得你想干甚么。”

“是啊，没几天就过年了。”她看了看李春秋，“你如果想走，咱过完年就搬场。”

李春秋看着她的眼神垂垂地坚固起来。

市病院急诊病房内，赵冬梅一动不动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颠末一番告急抢救，她已经度过了伤害期。

李春秋伸手帮她擦掉了这滴泪珠，低声说：“别哭，千万别哭。这是最便宜的东西，在我眼里，它还不如我在床上的一句承诺金贵。”

和正门比拟，侧门显得又小又埋没。高阳为了制止带来更坏的影响，特地安排赵冬梅在这儿等李春秋。

病床上的她神采煞白，嘴唇毫无赤色，看上去就像个玻璃人儿，仿佛只要悄悄一碰就会破裂。

李春秋怔怔地站在病房门外，透过门口的小窗悄悄地看着她，感到身心俱疲。

李春秋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如果登门逼宫这类体例有效的话，这些年，我得跟着十二个分歧的女人回家。”

李春秋的眼底有些动容，他仿佛看到了姚兰所描述的糊口。

“就几天了，来得及吗？”

姚兰在一旁坐下，举着毛衣问道：“都雅吗？给李唐织的。”

赵冬梅倔强地看他：“你喜好猫？”

李春秋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你说得没错，《天鹅湖》就是个悲剧，我老喜好大团聚的结局，我错了。”

“你在毁我。”李春秋看着她，面无神采地说。

他奉告本身，明天是最好的机遇，他必须狠下心来，不然拖得时候越长，带给她的伤害就越大。他只但愿这个敬爱又不幸的女人，在经历了这些以后，能够吃一堑长一智，今后不再被骗受伤。

赵冬梅在傍晚的风中瑟瑟颤栗。

李春秋走畴昔接了起来：“哪位？”

“是没爪子的猫。谁会去喜好一个把本身挠伤的牲口呢？你看我就向来不豢养那些小东西。别那么看着我，我晓得你想说甚么。那些台词如果你情愿听，我能够背诵给你。我听得太多了。”

回到家，李春秋瞥见李唐正趴在一桌子菜前苦等着。一看到他返来，李唐欢畅地大呼：“妈妈，爸爸返来了，能用饭了！”

赵冬梅的声音一向很轻很低：“之前，我每天上班、放工、用饭、睡觉，很无聊，可也很安静。你说来就来，来的时候，甚么都不管；说走就走，走的时候，也甚么都不管。但是，我回不去了。”

侧门的铁门上有一个凹出来的小门，李春秋从内里把它推开，走了出来。

过年今后就搬，他另有过年今后吗？他向来没有像现在如许惊骇过年三十儿的到来。“过年”这个词就像一个准期而至的妖怪，那是一个他即将永久告别妻儿的日子。

“明天你说会找我。我等着，你没来。你说明天会去，我等了，你还没到。”赵冬梅的声音还是很轻。

姚兰拿着一件毛衣走过来，脚步很轻，她想叫他，但瞥见他闭着眼睛，还是站住了。

一阵冷风吹来，李春秋紧了紧大衣的衣领，用一个家长对孩子的口气说：“归去吧，别再来了，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