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指[第1页/共3页]

油头心惊肉跳的大喊起来，但不敢不答，随口报出一个地点，我用心记着，望了望在地上如同泥鳅般转动的地痞们，沿着乌黑的街道返回家中。

横肉先生捏住我的下巴，快声说：“你还算硬气，但老子可不吃这一套。你宰了烟耗子，老子只能问你要钱。你再耍滑头，老子把你的那玩意儿一道剪下来。”

讯息收回，我茫然若失，不知此举是否有扰人清梦之嫌。但没想到他当即答复讯息，我一看之下，很久说不出话来。

我翻开手机，愣愣的望着屏幕，想了半天，给好友先生发了一条讯息，我问：“就教先生，鄙人本日喜结女友，奈安鄙人于此道非常陌生，不知先生有何金玉良言？”

我顺着他的话说：“是啊，天气已晚，人倦马疲，恰是回屋歇息的好时节。”

我说道：“不知可否刷卡？”

我走上前问：“不知烟耗子兄弟有没有甚么亲人，比如父母兄弟姐妹后代？鄙人当悉心照顾，也算酬谢烟耗子兄弟的一片恩德。”

我并没有对听觉做手脚，这几句话倒听得清清楚楚。本来他正在为灰尘――也就是烟耗子――担忧，我在瞬息间谅解了他的霸道在理。

我见到断裂的手指产生了奇妙的窜改，剪断的指骨如同红色蛆虫般钻出血肉，几根肉色的皮筋蓦地伸长，环绕着红色的骨头开端编织，仿佛胡蝶绕着花朵飞舞一样。约莫过了五秒钟，我的手指复原如初，我细心一看，不免有些绝望――之前右手小指上留下的烫伤陈迹也被我趁便修复了，我一向觉得那伤痕挺都雅的呢。

一名嘴唇很厚的小年青说：“胡哥，此人流了好多血呀，我看算了，别闹出性命。这儿是下洋，便条盯得紧，可比不上你们东北。”

横肉先生明显在大发脾气，他说：“跟我倔，跟我倔！我老胡子这辈子还没碰到过治不平的主！”他明显是东北人，说话口音听起来挺舒畅的。我仿佛是一名来自北方的人，但现在却在南边的都会丢失了自我。

油头剪人手指的时候威风八面，这时却仰天跌倒在地，我瞧出他身子骨已经被酒色毒烟掏空，实在非常孱羸，他大声嚷道：“必定是吸高了，吸高了，见着幻觉了。大伙儿也别吓得这副模样，我前次吸了k・粉，还瞥见在马路上有一头狼在疾走呢。”

在阿谁刹时，我俄然想起了女神中间报告的关于亚克・墨慈的故事――每一次他遭到重创，不管是断手还是掉脑袋，他都能在瞬息间规复原状――仿佛他的身躯是由血液构成的，因此没有必然的形状，随时能够重生。

横肉先生对油头使了个眼色，油头毫不踌躇捏紧钳子，只听咔嚓一声，我的小拇指的第一指节连骨头一道被硬生生的剪断。固然感受不到疼痛，但我还是闷声惨叫起来。

他们一听，脸上神采顿时和缓下来，横肉先生说：“他每天进账约莫四千，这一周算是三万。”

屋内并不比屋外和缓，或者我已经麻痹，没法体味此中的不同。

说完这话，我有些悔怨――如此一来，岂不是将灰尘兄弟的下落给泄漏了？我方才还辩称一无所知，谁知还没几分钟，立时又说岔了嘴，在他们眼里，只怕成了言而无信之徒。

我叹了口气，不免有些心疼，但想起灰尘美意的目光，改邪归正的信心以及他无辜惨死的结局，这些钱又算得了甚么？

我赶紧答道：“鄙人情愿替那位小兄弟了偿欠款，不知数量多少？”

他写道：“你手机上有我的监听法度，你俩说了甚么话我全听到了，你实在笨的有些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