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染城隍庙[第2页/共3页]

高俅举刀挡隔，反手以长刀柄往醉汉胸膛一搠，后者飞退数米之远。

张官人没有回应，神采静如止水。他迎引清烟尘入房，亲身煮茶，当白气混着茶香袅袅升起时，他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哇！”铁牛吐出鲜血。

“杀了他，为铁牛报仇！”醉汉俄然吼道，又转为痛哭，“好惨啊，铁牛你死的好惨啊，呜呜……”

或谓妖怪。

“是繁华后辈叫人砍的！”稚嫩的声声响起，一个小乞丐从人群里钻出来。本来是摸走高俅荷包那位，此时他的小眼睛里燃烧着仇恨，“那天实在太冻了，铁牛哥向人乞食时，双脚冻的站不稳，不谨慎蹭了一下那人的衫角，他就叫人砍了铁牛哥！你们没个好东西！”

傍晚。夕照的余晖透过窗棂，在梨花木桌面留下光影。桌前有一男人，约莫三四十岁，头顶东坡巾，身着孔雀服，正将写好的笺牍细心卷好，塞进桌面的孔洞里。孔洞旁有小篆刻字，一个“丁”字。桌面凡是有十个孔洞，别离以十天干为名。

“叮——”

南海县城，某房。

“本来张官人要升迁了啊。”清烟尘说。

“你为何要杀死朱强？何炎他们提夙起事，我的路程更短促了。”

“欸，欸，这不是重点。”张官人忙说。

“救一小我。”张官人说。

“不，他们只是去送命。我心疼我的眼线就这么白白去送命啊！”张官人气道，俄然看到清烟尘满脸黑线，仓猝回归重点：“史进觉醒了，正赶往城隍庙。”

“我的手被打断跟你有没有干系？！”醉汉截断话头抢道。

“臭要饭的，臭要饭的！不要加个臭的好不好！”人群中跳出一个刀疤男，凶神恶煞地瞪着高俅，双拳紧握而收回骨响。

“好好，清烟尘。这事由它去吧，不杀也杀了，何炎要造反就造反吧。”

“对，对，连你都能想到的事，我如何不晓得？但，这是上面的指令。上面叫我把谍报卖给谁就卖给谁，轮不到我来讲事。”张官人有点无法。

“这是……”清烟尘插嘴道，“救人的启事？”

“你熟谙他？那好办了，你赶去城隍庙吧，醉鬼也在那！”说到醉汉，张官人忽现怒容，“混账东西！街头卖包子的小贩传来动静，醉鬼找茬要弄高俅，还叫上了一群要饭的……”

此时他即血刃，血刃即他，只剩下搏斗的欲念。可贰内心深处仿佛站着一个孩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倒下，倒在血泊里，在血泊里挣扎，然后渐渐地死去。这些悲忿在气度中荡漾，最后化作两行血泪。

清烟尘倒吸一口寒气，喃声道：“天罡终究觉醒了么……”

“那你说说重点，找我来何事？”清烟尘道。

……

“嗯？！”高俅俄然回身逼近醉汉，眼眸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此中射出的目光使醉汉一边颤抖一边后缩。

他持刀而立，两行血泪滑过脸颊。阳光拉长他的身影，一向延长到神像前。而泥塑的神像，因年代长远而班驳残破，不经意看去时，更似天国的魔君。现在与高俅交相辉映，真是两尊魔王！

“张官人，你别全都归咎于我。说到底，还不是怪你给谍报那李忠？来往庄被剿除，各县城开端谨防，大肆搜索，他们才会提夙起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