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大胜关前（下）[第4页/共5页]

“喏！”一面灯号升起，旗杆来回闲逛中，第三十三百人队总算慢了下来。

“噢啦啦啦啦啦我们是无敌的武毅军……”

实心的炮弹落入麋集的行列当中，一刹时便打劫了无数新鲜的生命。高速而来的实心铁球，蛮不讲理地砸将过来，或者径直将清军的脑袋砸得稀烂，或者将胳膊大腿上半身带走，横穿行列以后，犹自弹出去老远，足足砸死砸伤了几十号清军这才停将下来。

徐勇摸着络腮胡子大笑：“如此难道恰好？若明军占有关卡以后，我等还需华侈一些光阴。现在……说不得一军功成。明军既然将大把的功劳送到面前，我等弟兄若不笑纳，岂不是却之不恭？啊？哈哈哈！”

想到今后的出息，徐世程胸中豪情万丈，只是冒死地压抑着镇静劲，故作沉着地看着远处崩溃的清军。

本阵当中，徐世程攥着缰绳的手已经沁出了汗水。他低声问向身边的张力平：“此战……能赢么？”

“放！”

“放！”

炒豆子普通的枪声连缀不断，大片大片的清军纷繁倒毙在进步的路上。炮弹的吼怒声响彻疆场，麋集的拍枪声连缀不断，一时候疆场上硝烟满盈。那些本觉得胜券在握的清军，则在枪林弹雨中错愕着……三段射击之法没甚么希奇的，只是为何明军的三段射击如此之快？一排接一排，前后间隔不说数息……另有，为何射程如此之远？明军的三眼铳、鸟铳，不过五六十步的射程。现在隔着四五百步开外，为何还能打中本身？

瞧着呈现的大队清军，武毅军中很多的新兵蛋子严峻之下，抄起步枪就要射击。百户、总旗一类的中下级军官，只是来回在行列前驰驱。

“你为何不禁止？”何腾蛟气急废弛隧道。

那出城武毅军的两侧，早就站了无数的围观人等。一个个营帐里，无数的脑袋探出来，一样惊奇地看着出关的同僚。驰名军官伸开双臂站在行列前，诡计拦住来路，转眼之间两名流兵冲过来，径直用刺刀将那军官逼迫到一旁……

何腾蛟已经慌了手脚，“混账！混账！炮营温思敏安在？架炮跟我轰！”

一种军官尽皆惊诧。郑森环顾疆场，但见不知甚么时候，张煌言与阎应元站在了与他同一条线上。张煌言负手而立，只是安然空中对着六倍于己的清军；阎应元的军刀来回换手，阴沉的面孔之下，那彭湃的热血仿佛下一刻便要喷涌而出。

406 大胜关前（下）

“稳住！稳住！不准开枪，等待号令！”

何腾蛟一听，紧跟着就是一阵的头晕目炫。继而怔怔地看着已经全数出城的左卫，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亲信李云彪错愕了半晌，蓦地想起了甚么，大呼道：“督师，清军锐气已挫，且丧失破重。此时不追击，更待何时？标下愿率本部出关迎敌！”

“开仗！”

“全部，枪下肩！填装弹药！”

“不得追击？”

“杀啊！”

上尉扔下望远镜高喊：“停止炮击！三分之二引线，榴散弹填装！”

李云彪满脸的委曲，用下巴点了点捆得严实的胳膊：“大人……标下被郑森那厮捆了个严实，刚刚才得脱身。那郑森愣是带走了标下半数部下……督师，您要为标下做主啊！”

与此同时，背后插着令旗的传令兵一样驰骋着骏马，在行列之间来回驰驱，扯着嗓子喊着：“千户大人有令，没有号令，不准开枪！违者，斩！”

不半晌，十二门火炮已然填装了榴散弹。

侧卧在床上的督师何腾蛟猛地展开了眼睛，仿佛听到了甚么动静。连日来的展转反侧，让年过半百的何腾蛟早已怠倦非常。瞪大的眼睛里尽是红血丝，惊奇的脸上尽是橘子皮普通的褶皱。他敏捷披了件衣服，船上鞋子，三两步蹿到窗口，推开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