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罪己诏[第1页/共4页]

两人走近花厅，却见已经有人在那边。是一名高大英挺的军官。

“教员，另有一事我也曾手札扣问，就是那中天北极所偏似迂东汉天文史不符，我在想，这一千年间但是岁差而至？若如此，不知日、月、太白、岁、辰、惑、镇这些周行来去的星斗有差，连中天紫薇也有微差？”

敲开大门，仆人出来禀告，不一会儿，杨惟德由夫人搀扶，病恹恹驱逐出来。

“教员可有恙？”

“便是腻烦了这里喧华，但真到了那乡间田庄，却又耐不住孤单。”

“可苦涩，还微微打鼾。”

日蚀仲春既朔，以谓正阳之损自古所忌。朕以寡暗，守兹盈成，缅念为君之难，深为置器之重，周敢怠忽，思致治平，今寻灾异之伙兴，缘政教之所起，永思厥咎，在予一人。德不能绥，理有未烛，奖惩失序，听纳不明，庶政未协于中，众冤或雍于下，有违万物之性，此皆彰肤不对，警予省修，畏天之威，果果危惧，若将陨于深谷，兹用惕于夙宵。冀召太和之气，更回亿兆之枯。惊骇乎未见，宜改皇佑六年为至和元年以四月一日为始，应天下罪于戏，抑畏于已然，庶竭黄恭，或致消腹，咨尔有众，咸体肤怀。

“我两日未出门，内里人如何神采？”

两人在人群中缓缓前行，半晌后终究到了安州巷矾楼。沈括只抬眼看街上庞大欢门，以及前面四层高的壮阔楼宇，心中悄悄吃惊。这东京的酒楼盖的远比皇宫高了。

锦儿转脸先看到驴上沈括似一惊，再看到小苹却又喜出望外。

沈括插手见礼，慨叹一声又试图上驴，可惜右脚还是酸痛，一时上不去，小苹一步赶到托住一把将他抬上去。

“如此百般好处。为何又嫁到本土？”

“你们看看，我这外甥女毕竟乡间去过，好生有力量。”舅母啧啧奖饰。

“服从。”

“存中，为何晚了两日才到？”杨惟德问。

到了门口处，就看到锦儿从看台高低来，手里端着盘果子，乐呵呵哼着曲子。

“也是没心肺的，外甥女丢了也睡得着。快去把她唤醒，说她心尖宝贝返来了。”

前面人群拥堵，小苹下了驴牵着走，沈括仍然坐在上面。

沈括从速下来，一瘸一拐上前搀住要下跪的舅母。四周行人也没想到这么多仙颜女子要给一个脏兮兮的男人下拜。

“我只道女人你如许克死亲夫的硬命，要死了也难……故而不必焦急，对了，为何这公子……”

沈括打着饱嗝擦了擦嘴：“教员让我来，就是参与这桩疑案的调查？”

仲春初三 中午

“哦？说来听听。”

“教员信中说，文相与龙图阁包学士也在钦点之列。”

小苹一把抢过锦儿手上碗碟：“我舅妈可在。”

“还能下次相见？”

“好啊。少年须有弘愿向。”

“有些奇特，仿佛惊骇中又有些亢奋，如同……”

三人在坐下后，夫人送进一碗面。沈括边吃，边听杨惟德讲授自正月初八白骨道人与儿歌现世后，这不到一月内，十句儿歌应了六句的诸般事情，听的沈括也瞠目结舌，没推测另有如许奥秘诡谲的事情。如此想来路人神采并不料外，而官家惶恐失措，下罪己诏，急着改年号，大略也是为了从速从恶梦中醒来。

沈括吃完第三碗面的时候，杨惟德才将事情讲完。杨惟德也悄悄发觉：沈括比来仿佛没用饭了。

年青的女子们叽叽喳喳与小苹扳话起来。她们相互姐妹相称，显得非常热络。小苹倒是没健忘沈括，请他进酒楼里先歇息。沈括却不肯多留。他已然担搁了路程，这会儿急着去杨惟德家里。两人便站在人群前面要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