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第2页/共3页]
他靠近她时,她虽是朴实淡雅的白衣男装,但清楚瞧见她手中罕见的蓝田玉笛,那岂是浅显大师闺秀所能具有之物,蓝田玉笛毕生通透光彩均匀,质地致密而细致,却又饰有巧夺天工的圆虺纹,精彩绝伦的蓝田玉笛吹奏之时高音圆润,高音敞亮,就算在皇室贵胄里也是少见的佳构,而当周铎看到香囊上所绣的“甄”字之时,已是心中了然,这世上除了甄家嫡女甄越,还能有谁!
周妻却不说话,她只是昂首同站在廊上的丈夫,悄但是又无法地互换了个眼神。
程然诺一怔,她确切没见到危钰何时将床单被罩装进了车里,更没瞧见他何时换了来用,可又不能说本身昨晚就跟他同床共枕,还在上面激吻一番吧……
周铎却猛地抬起尽是雨水的脸庞,果断不移地说:“不,我要么毕生不娶,若娶便只娶甄越一人!”
危钰从抢太高尔夫球杆,到脱手将周铎打倒在地,全部过程不过数秒钟,乃至连周铎本身都还没反应过来,竟已嘭一声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程然诺马上了明白危钰的意义,她凝眸望向周铎,面带笑容非常亲热地说:“亲,我们真不是好人,有甚么话我们好好说,行吗?”
在渐大的雨声中,周铎面前的红木门吱一声翻开了,门口所立的男人紧蹙眉头,神采严厉而凝重,他乌青着脸瞪向跪在滂湃大雨中的周铎,冷哼一声道:“你个孽障,别觉得你长跪不起,就能娶到甄大将军的女儿甄越,少在这里想癞□□吃天鹅肉的美事!”
周父气得厉声喝道:“求?如何求!我都已经去了甄将军府求了三次亲啦,可甄将军岂会看上我一个戋戋中领军的儿子,你又不是不晓得,那甄大将军的嫡女甄越是多么娇贵,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生来就是个凤凰命,岂会情愿下嫁给这个孽障?要我说,退而求次,甄大将军倒是乐意将他那庶出的女儿嫁来!”
说罢周铎竟又蓦地用力叩了几个响头,几近每一声都狠狠砸在他父亲的内心,但周父却不吭声,只是吹胡子瞪眼,气急废弛的朝跪在雨中的周铎吼道:“哼,你说的倒好,灿烂门楣?我呸,就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儿,如果甄越真嫁进了我们家,没几天你就看腻了,到时候又要花街柳巷,在那脂粉堆里打滚,那甄大将军还不得把我们周家给灭了!”
他想开初见之日,她虽身着男装,却难挡清雅绝俗的脸庞,虽并非倾城之貌,但已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她眉间模糊可见倔强之态,但笛声竟是那般的凄美委宛,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能不着一字,就将一首《上山采蘼芜》吹奏得恍若杜鹃啼血般幽咽,恍若她已化为那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的断肠女子。那一刻起,周铎就发誓定要娶她,给她一世的幸运安宁,决不让她再吹奏出那样的伤情之曲。
“周铎!”程然诺猛地叫出口,他终究停下即将按下呼唤按钮的手,他不由微微皱眉,看着程然诺眼里皆是陌生不已的神采,“你熟谙我?”
千万条银丝般的雨水持续落下,跪在青石地板上的周铎浑身已经湿透,但他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只痴痴地跪在天井的最正中心,地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他却只紧紧攥着香囊跪在原处不动。
堕入幻象中的程然诺是完整没法感知到实际中所产生的事情,就像危钰一样,如同被魇所节制的活死人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