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1页/共3页]
“你怎这般狠?”危钰柔声说着,悄悄握住她的手,他渐渐抬起她的手,将她的指尖一点点挪动到本身的雕金面具上。
她一双白如雪的手腕渐渐取下脖颈上的玉坠,双手微微举起,她那用银丝绣着木槿花滚边的水绿色长袖滑落下来,她细致的肌肤光亮如凝脂,左手腕上的一只羊脂白玉的镯子渐渐向后滑了几分,但她的皮肤如此细致白净,几近与腕上的白玉镯子融为一体,倒叫人看不清哪处是肌肤,那处是得空的白玉镯了。
而现在程然诺竟然落泪了,泪水顺着她的脸庞直滑过脖颈,坠入她的怀中。
她清楚记得,吴辉锋利的刀刃劈面而来,俄然破门而入的危钰顺势,一个扭转将她搂入怀中,用全部身躯为她挡住了刀锋。
梦里还是是阿谁秀美的女孩子,她昂开端望向危钰,一双光彩照人的眼眸,月射寒江般闪着点点晶莹,她脸上神采飞扬,但绝非温婉美好,更非魅姿生惑,而是自有一种豪气、豪态。
坐在抢救室外的程然诺一见程雨寒,扑过程雨寒怀中就哭起来,她抽泣着哽咽道:“危钰,他,他……”程然诺哭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愿将我此生最保重之物给你看,你也要去掉面具,叫我悄悄你的脸。”女孩子眉眼含笑,一阵轻风袭来,她两鬓边的几缕发丝轻拂过脸颊,倒凭添几分风情。
程然诺宽裕地咬了咬唇,但又想到方才她和危钰的行动,她垂下的头发刚好遮住他们紧贴的脸庞,那姿式的确像极了她在俯身亲吻危钰。
她渐渐踮起脚尖,将红唇轻凑畴昔吐出一股诱人的兰气,她空灵清逸的声音,如同雨打荷花般夺目鲜润,“若他丢了这玉坠,我就罚他来生再也找不到我,但至死都不能忘了我,我要他想着我,一向想到困在这情网里长生都挣扎不脱……”
“啊,不,不美意义,我,我顿时,出去去去去!”病房门外的钟诚俄然叫唤了一声。
她知危钰是在开打趣,凝如鹅脂的两颊却铺满红晕,她咬了咬若点樱的唇,一双剪断秋水的眼眸,皆是说不完道不尽的柔媚,“他,他才不会丢的,若,如果他敢丢了,我就罚他!”
一袭墨色长袍的危钰不说话,只是冷静接过女孩子递来的玉坠,邃密红绳上所挂的玉坠仍带着女孩子温热的体温,而温润细致的透绿玉坠,如脂如膏般,剔透的纯绿色中透出油润亮泽,如晨露洗过的荷叶般,绿得几近化作一滴水珠。
而危钰身后的吴辉,他瞧着插在危钰肩上的刀,鲜血如喷枪般溅了他一脸,他原赴死般慷慨的情感,刹时被浇灭,他吓得颤抖着双腿,扑通一下坐在了地板上。
危钰低头又瞟了眼掌心中精雕细琢的碧玉,不由嘲笑道:“又是听佛经,又是得道高僧加持,这玉岂不是都成精了?”
“如何了,大半夜的,危钰如何被送进病院啦?”程雨寒拎着皮包,头发也没梳好就仓促忙忙跑来。
危钰渐渐垂下苗条的眼睫,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爬满情思的眼眸久久凝睇着她,他离她太近了,连呼吸的热气也拂在她的鼻尖,“如何罚?”
大汗淋漓的危钰蓦地展开眼睛,他乌黑的瞳孔内徒然呈现近在脸庞的程然诺,程然诺的乌黑长发散落下来,如同玄色的薄帐将两人粉饰此中。
眉如墨画的程然诺睁大眼睛,又惊又恐地盯着危钰,她同他近得鼻尖几近都要贴在一起,程然诺撑动手臂趴在他的脸前,而危钰的手穿过她乌黑的发丝,悄悄握在她纤细的颈后。
危钰刚要低下头去吻她,她的身材却如同一阵青烟般,逐步在透明中缓缓消逝,直至融进透明不成见的氛围当中,就仿佛她曾是一首草原上的悠远歌谣,越是追逐这遥不成及的曲子,她就消逝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