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铁骨铮铮沈复璁】[第2页/共3页]

“不贵，记在我账上。”宋际并不感受亏损，反而以为本身赚到了。

“承君吉言，”宋际抱拳道，“沈朋友既是江南人士，又如何来了贵州，还穿戴里民子的衣服？”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沈师爷心领神会，说道：“遇事莫急，且再等候。”

因为宋际整日驰驱联络，不但想规复爷爷宋昂办的义学，还筹算在各长官司建立社学。见宋然对办学毫无兴趣，宋际竟然跑去找安贵荣，想跟水西安氏一起建黉舍。

沈师爷用心恶心人，又问道：“宋朋友九岁中秀才，恐怕此时早就落第了吧？”

洪边宋氏在宣德年间，就已经成为水东宋氏骨干，历代族长皆为贵州宣慰使。

先前对那首诗的解释，已让宋公子为之绝倒，现在哪会思疑沈师爷扯谎话？

宋家和安家，干系可差得很啊，这小子为了建黉舍，连家属好处都不顾了。

即便到晚明期间，书价已经降得很低，一两百文就能买一套书。但那只是常见刻本，罕见的抄本要贵很多，破钞精力汇集清算的录本就更值钱。董其昌获得《灵飞经》以后，海宁陈家借来刻入石碑，有人拓碑停止刻印。一卷《灵飞经》的拓印刻本，竟能卖到十两白银，并且另有人抢着买。

“本来如此！”

宋际顿时更加难堪，解释说：“贵州生员，必须到云南插手乡试，来往路途非常盘曲。吾及冠以后，第一次去招考，走到半路便病倒了。三年以后又去招考，在云南染上风热之症，文章还没做完便晕在考场。三年以后再去招考，山洪阻断了官道，只得绕道而行，赶到云南已经迟误考期。接着吾母病故，又错过了一次乡试，蹉跎至今竟还是个秀才。忸捏，实在是忸捏，让沈朋友见笑了。”

宋际恍然大悟，复又问道：“既然托诗言志，又为何把诗写得失粘失对出韵？”

这是一首很古怪的诗，把写诗能犯的弊端都犯完了。但如果像沈复璁那样了解，当即就能化腐朽为奇异，令人不由拍案叫绝。

宋际鼓掌大赞：“妙哉，妙哉！”

但不成否定，别看沈师爷常日不着四六，关头时候肚子里还真是有货。

王渊在中间听得直翻白眼。

现在宋然年老无子，按理说，宋际当属第一顺位担当人。可惜他是个书白痴，整天说些不着边沿的话，族长宋然更喜好另一个侄子宋储。

宋际赶紧翻阅诗集，公然发明一些新诗，忙问道：“作价多少？”

听到这里，宋际把诗再读几遍，越读就越镇静，这才回身作揖：“先生大才，令吾……呃，你是里民子？”

“那里那里，不提也罢。”宋际略微有些难堪，因为考秀才的时候，主考官和阅卷官都是他爹。

“里民子”即穿青人的别称，沈师爷现在也是一副穿青人打扮。

沈复璁笑道：“用心为之。如此一来，谁读着都别扭，更能体味他的表情。毕竟寺人有天子护着，谁当阁老都难堪，在政事上难有作为啊。”

书店老板起首奉上一本，屈身笑道：“宋公子，此乃《西涯诗录》。”

但王渊的身份有些难堪，一个蛮夷孩童罢了，行事颇不便利。他悄悄拉扯沈复璁的衣服：“先生，看你的了。”

书店老板也不再号召他们，只欠身站在宋际身边，伴随这位宋公子一起看书读诗。

沈复璁只得安抚：“宋朋友满腹经纶，想来下一次必然落第！”

这两年，宋然对大侄子更加讨厌。

宋际懒得听他啰嗦：“不就是想加价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