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纷繁[第3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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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个惊雷平空而起，轰得曹寅面如土色，张皇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九阿哥这时已经收到动静了，正坐在主位上等着，见十阿哥掀着帘子走了出去，也笑道：“回京了呀，差事还顺利吗？”

曹寅出去，伏身叩首，说道：“老主子曹寅恭叩主子圣安！”

“起来发言罢。”康熙坐在大炕上，笑道：“老货，如何这迟早才来？客岁你患疟疾，朕赐你的金鸡纳霜用完了没有，现在可大安了？”

十阿哥一点不客气的在九阿哥中间坐了下来，把手中拿着的盒子放到了桌上往九阿哥身边推了推，笑道：“这是弟弟去山东的时候给九哥带的阿胶，九哥没事吃一些补补身子吧！”

十阿哥从马车上利落的跳下来，对着赶来的徐九方徐总管说道：“快把车上的东西搬出来，这可都是爷给九哥九嫂、侄子侄女带的礼品，你们这些主子如果弄坏了一样，谨慎爷的鞭子服侍。”

十阿哥嘿嘿笑，又说道：“九哥，弟弟刚回京就传闻四哥在清理欠款，嘿嘿……”

曹寅也感喟道：“是啊！熊赐履也作古了，主子跟前的白叟是越来越少了。江山代有秀士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该是下一代着力的时候儿了。刚才在西华门候旨，正碰上赵秉志，也都老得不成模样了。提及勾决人犯的事，主子倒想起来，想替方苞讨个情儿。这是个驰名的才子，可惜的是卷到戴名世案子里，他再一死，桐城派的文气便会一蹶不振，未免有点可惜。”

腊月二十，太子去了户部，径直进了四阿哥在户部的书房，正议事的四阿哥和施世纶忙都垂手立起。

四阿哥的心陡地向下一落，问太子道：“皇阿玛没说甚么？”

太子一听心中已是不快，却不便发作，勉强笑道：“账该要尽管要着，但是有的人确有难处，也不能逼得太急了，要稳妥行事。”

“命令封库，”太子咬牙深思着道，“一文也不借了！”

施世纶不安地挪动一下身子，说道：“那些还了钱的定要感觉亏损，定要冒死刮地盘捞返来，这岂不是前门拒狼，后门入虎？”

太子强按着火气笑道：“你有甚么高见？”说罢站起家来，来回踱步。

太子说道：“没说甚么，只神采阴沉得丢脸，我也没敢问，还是按我本来说的办，见好就收！”

四阿哥无可何如地摇了点头，说道：“太子，不是我们不遵钧旨。你得细心考虑，我们已经落了个刻薄虫名声，如果不把事情办利索，一垮下来就会变成不幸虫！依我鄙意，还按皇阿玛的原旨办，一清到底。最后确有困难的，皇阿玛天然也要恩开一面。”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这日，十阿哥的马车到了九阿哥府，门口的侍卫早就熟谙十阿哥的贴身寺人小竹子了，见他来后直接让马车通行到府里。

康熙叹道：“这话胡涂。朕即位四十多年，先头四个辅政，有两个不是好死的；背面另有明珠、索额图，黜的黜，死的死，结局好的少，坏的多。现在就剩你、穆子煦、武丹几个老侍卫还安然，得自珍自重！不但为你，也多少能够保全朕的名声！”

四阿哥沉吟很久，才说道：“太子有太子的难处。你们尽管去做，出了事我一人承担。只要做出效果，太子爷也会……”他不再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