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逝者已矣[第1页/共2页]
爹畴前返来,都是醉醺醺的,臭臭的,眼睛红红的,还会骂人,明天又不臭又不骂人了,真好。
特别是姬誉,喝醉了酒后常口吐醉言,道是罗姝娘本身不守妇道,不贞不贤,不甘心替她的前夫守孝,却硬是来**了他,伙同王婆子作局,弄了个神仙跳,那王婆子图财,她图人,强嫁到他姬家,害得他丢了财不说,还娶出去个倒霉星。
罗姝娘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看着大妮儿格外当真地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瘦瘦的小脸上,眉眼弯弯,尽是满足的小神采,内心就阵阵发热又发酸。
要晓得当初她嫁给姬誉这件事,本就是被人算计,二人并不算心甘甘心。
“娘你也喝。”
既然如此,这糖还攒着做甚?
大妮儿长到三岁了,这当亲爹的几近都没正眼瞧过女儿。
站在高处的小女娃见娘呆呆地站在爹跟前,而爹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是平时里睡着了的模样,便迈开小短腿走下来,拉住了罗姝娘的手。
罗姝娘把姬誉放到了炕上。
而喝醉后那些污言秽语,更是听了直想让人洗耳朵。
蓑衣也让小女娃先拿着,因地上的人已经完整不能转动,把他背上也费了很多工夫,然后半蹲着,让小女娃把蓑衣给姬誉披在背上。
才结婚那会儿,姬誉约莫是对她有几分新奇,另有点好神采,比及她生下大妮儿,姬誉就黑了脸,只感觉跟他那俩早抱上大胖儿子的堂哥比起来,本身面上无甚光彩,便瞧着娘两个都非常不扎眼起来,每日冷言冷语,阴阳怪气。
小女娃一向跟在身侧,小手紧紧地牵着罗姝娘的衣角,路上绊了好几次,想是晓得娘现下正背着人腾不脱手,就算是摔了也从速本身爬起来,一点也不消罗姝娘操心,倒是给正没着式微的罗姝娘很多信心。
虽是力持平静,声线里还是微微颤抖,不太小女娃年纪太小,倒是一点也没听出来,乖乖地在一边点头道,“嗯,我本身走。”
一回身就瞧见大妮儿正坐在炕头,拿着小勺子在撬她爹的嘴皮子呢。
可如果……
当时罗姝娘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阿谁,清算出一大包东西来硬是要带上,平白地惹了人笑话,并且到了都城里一点也没用上,最后都扔了……
“哎,大妮儿你做啥呢?”
就算罗姝娘是个有把子力量的女男人,背着一个大男人和背着个小女娃的感受也是相处甚远,没走几步就额角见汗。
幸亏此时已经放晴,街面上的水都减退了去,不似来时的一片汪洋,不然就算罗姝娘力量大,也难保要多栽几个跟头。
死者已矣,既然命里必定本身要当三嫁的孀妇,那也只得如此了。
“好,一起喝。”
罗姝娘把头笠戴在小女娃的头上。
“是甜的!”
平时罗姝娘煮姜汤是舍不得放糖的,可此时罗姝娘还记得前肇事,恰是姬誉没了没多久,都城那边就来了认亲的人,把本身娘俩接走了。
这旧家破院的,也就都丢下了。
撂了碗,深思着好歹伉俪一场,也得给他清算下,让他体面子面地去了。
这一世,本身定然要与命相争,再不走那狗血崎岖的老路,更要护着大妮儿安然喜乐地长大,不求嫁个朱门富户,只求能得个舒心安闲。
如许的男人,罗姝娘能跟他有个啥豪情?
罗姝娘鼻头一酸,眼眶一热,两行珠泪就逆流而下。
先头第一任的相公死了,是因为他本就是个病秧子,平白地给本身添了个孀妇的名头,而这姬誉如果也死了,本身可不就又得了个克死两任老公的倒霉名头,又得走三嫁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