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画里情缘(1)[第2页/共3页]

少女发明了他，却旁若无人地持续跳舞。他摘下腰间短笛，以曲相和。少女停顿一下，仿佛有些诧异，但是在淙淙流水的笛声中，她很快忘乎以是，纵情地旋舞。

林素云脸上又现红云，低头不语，胡乱把玩竹笛。却听他说道：“素素，今晚你能不能到城外埠盘庙一趟。”

他被困在这个园中好久了，明显有路，却如何走都走不出。原想借机查探林家真假，不料连小小阵法都破不了。林自侠，一代武林奇才，累父切身故，母亲亡故的人，公然名不虚传。

少女扑哧一笑，说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叫林素云，是这里半个仆人。”

风怀舞一心一意付与那女子生命与灵动，和顺地勾画出每一根线条，然后依依不舍放下笔，视野流连在画上，久久不移，仿佛能够看到伊人清澈的眼波。

风怀舞冷冷眯起眼睛，英才盖世又如何，名满天下又如何，他的计齐截策动，就不信林自侠能飞上天去。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园中门路的奥妙。

第二天，风怀舞早早进了园子，一样的迷路，一样的被困，但多了等候。天将中午的时候，他终究听到了那熟谙的笑声。

他终究比及要等的人。林自侠从火中奔出，烟尘满面，却还是气势不减，月白的衫子已成血红，有部属的血，更多倒是来犯之敌的血。

林素云换了一身绯红，披着白狐裘，手里拈一支梅花，施施然从梅林中走出。四目相对，都看清了对方眼中难掩的欢乐。

大火吞噬房屋和生灵的声音，人们的呼救声，刀剑交击声，交叉在一起。风怀舞悄悄望着统统，面上是冷视存亡的空缺，火光，鲜血，刀剑印在他眸中，像阴曹地府里出来的恶魔。

“我来带你出去。”她说，“这园子是齐大师设想的，不熟的话很轻易迷路。”风怀舞固然不肯意受林家的恩德，但很情愿和这少女在一起，二来也不想一向困在这里，现在不是保持骨气的时候场合。

“你受了我的礼品，就该奉告我你的名字。”林素云理直气壮地开口，神采中却有掩不住的羞怯。

如果真的能够健忘，当是最好，风怀舞微不成闻感喟。林素云吹完一曲，放下笛子，问讯似地望向他。风怀舞笑道：“你的技法不谙练，意境却高洁悠远，假以光阴，必然会炉火纯青。不过就算你不会吹也没干系。”

一阵风吹过，梅花簌簌落下，风怀舞俯身拈起一瓣，哪一朵是曾有幸近她芳泽的呢？

风怀舞不置可否，抽出腰间短笛，笑道：“礼尚来往，这只笛子是先父所赠，我现在送给蜜斯，不，送给你。”

风怀舞俄然从天上掉到地下，她爹是谁？脸上笑容有点生硬，说道：“那是天然。敢问女人芳名。”

林素云指导了他回客房的路，就要拜别，风怀舞一时情急，大声喊道：“林蜜斯，感谢你。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呢。”

苦心掩蔽，还是惹人重视，风怀舞暗自警戒，笑道：“提及悟性胸怀，谁及得上令尊？就是蜜斯你的心机敏捷，也远远超越我。故意习武，必然是名震江湖。”

林素云微微一笑，说道：“我想你亲口奉告我。”

风怀舞耗尽尽力节制本身不去抢救，眼睁睁看她满身变亮，收回不成逼视的光，头发四散飞扬，然后一点点变暗成灰，消逝在火中，他的脸也一点点变的惨白。

一别十年，不说踪迹，连灵魂也未曾入梦，素素，你不再爱我，竟连恨也不屑吗？素素，低呼着这个名字，一扬手，画卷翩翩落向桌旁的火盆，火苗腾地升起，吞噬着梅林、六合和阿谁心心念念的女子。